他害怕。
如果青湘有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
在原地怔了几秒,邵玄冬深吸一口气,吩咐道:“让金乌卫在院外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出入。
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
邵玄冬话语一顿,后边的话他说不下去了,转而道:“告诉韩运成,我会让他如愿。”
说完,邵玄冬转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急驰而去。
……
屋内,韩运成缓缓说道:“从哪里开始说好呢?从一个孤苦少年重获新生说起吧。”
陆青湘往后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着。
“少年是蒋家的远亲,家境贫寒,从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没多久,少年的父母都相继病死。
蒋家家主可怜这少年,接他入了宅,当作养子悉心培养。
从此,这少年便过上了好日子,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蒋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在意的人。
蒋家家主有个女儿,与少年年岁相当,生地十分可人,性情也活泼可爱。
蒋家是当地的富户,不愁吃穿,父母又多有宠爱,少女也就过地十分恣意。
后来,蒋家为少女订了一门亲事。少女十分喜欢对方,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是两心相知。
原本,这幸福的故事,应该继续下去才对。”
韩运成苦笑一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对方家中的女儿太争气,入宫选秀,成了天家的太子妃,荣贵至极。
不仅如此,没过多久,太子便成了新皇,太子妃也晋了皇后,母仪天下,万人之上。
这本是件大喜事,可对蒋家来说,却是灾难的开始。
皇后与母家成了皇亲,皇后便不再看得上富户出身的蒋小姐,一心想为弟弟找一个出身更为显贵的妻子。
她是皇后,母家要支持她,皇上又宠她,自然都会顺着她的心意。很快,赐婚的旨意便下来了。
一时间,人人都道这是桩喜事,可大家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蒋家,还有一个有婚约的蒋小姐。”
韩运成看向陆青湘,“这种滋味,邵夫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这种滋味,陆青湘当然明白。
她与苏逸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互许的山盟海誓不知有多少,一起留下的美好回忆更是数也数不清。
可偏偏,一道婚旨断绝了这一切。
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她感受地太深了。
韩运成接着道:“容家公然悔婚,只因是皇亲,随便给了蒋家点财物做赔偿,像打发一条狗一样。
那段时间,蒋家小姐伤心地不成人样,蒋家也成了当地的大笑话。
就如同邵夫人当初一样,许多关于蒋小姐的流言蜚语也流传起来。蒋家父母气愤、难过,还时常与人争执,引发事端。
家中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往日旧友拜高踩低,落井下石。就连家中仆人,都开始欺瞒主子,做出些阴暗的勾当来。
如果只是这样,蒋家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那也就罢了。可偏偏,容明诚为了自己的感受,硬要拖着蒋家小姐,还有蒋家往黑暗里走。
如果不是他,蒋家小姐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蒋家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灾祸。
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容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