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牧英常颤着声回答。

牧玉龙点点头，“你大哥已经死在了云州城外，尸体不日会运回京城，到时，你父兄的尸骨就由你来打点了。”

牧英常再次颤着声应诺。

“牧英常听旨。”牧玉龙突然肃声。

牧英常身体一软，伏首在地。

牧玉龙铿锵的声音响起，“福王牧康年，世子牧英曜，谋逆叛国，置无数军士与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罪不可赦。

即刻削去福王与世子封号，相干人等一律重处。

但念其为武宗爱子，早年为瑞国建功，特留其全尸，交由次子牧英常处置。

又牧英常迷途知返，大义灭亲，不宜受连坐之责，今赐封为宜郡王，另赐皇城府邸一座。”

牧英常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受着无比的煎熬。

牧玉龙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剧烈颤动一下，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火焰吞噬。

直到听完牧玉龙的话，牧英常才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叩首道：“多谢陛下隆恩！”

牧玉龙又道：“月灵既然已经疯了，便收留在你府上，宫里会按例发放银禄，不要苛待了她。”

牧英常连声应诺。

牧玉龙摆摆手，牧英常退了下去。

紧接着，苏逸轩又被召了进来。

苏清卓看着进门的苏逸轩，眼中出现了一点复杂之色。

苏逸轩来到牧玉龙面前跪下，“微臣幸不辱命，完成陛下之托。”

牧玉龙亲自扶起苏逸轩，“这一年多来，你辛苦了。能博得牧康年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

苏家出了个好儿子，文武兼通。

原本，我是打算调你入尚书省的。可经过今夜的事，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卫军。

武卫今夜受了重创，拔了不少钉子出来，你便替朕好好收拾收拾。”

“陛下。”苏逸轩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牧玉龙点头，“你说。”

苏逸轩道：“微臣觉得呆在金乌卫也很好，可以学习很多东西，也能帮助平民百姓，还请陛下准许微臣继续留在金乌卫。”

牧玉龙的神情一怔。

苏清卓蓦然开口道：“苏统领不得妄言！金乌卫已经有两位统领，之前你去金乌卫，也不过是暂代邵将军之职罢了。

况且，陛下金口玉言，你难道是想抗旨吗？”

苏清卓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沉肃。

苏逸轩沉默了几息，扑嗵跪下，“微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牧玉龙道：“无妨。若你是想查案的话，我倒可以让金乌卫那边分派出来一些合适的案子。

不过眼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辛苦了。”

“谢陛下。”苏逸轩站起身，脚步沉重地退离。

牧玉龙转头看向苏清卓，苏清卓福礼，“逸轩从小到大，性子都偏执，还请陛下恕他无礼之罪。”

牧玉龙扶起苏清卓，拍了拍她的手背，“贤妃多虑了。牧康年之事，逸轩为我、为瑞国立下大功，朕绝不会苛待他。

倒是你，虽然是她的长姐，也不要太过严苛了。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

苏清卓点头，“多谢陛下。陛下，妾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牧月灵是叛逆之女，陛下也有意两人分开，妾希望能重新为逸轩择一门婚事。”

牧玉龙看了看苏清卓，“这件事，你作主就好。但依朕看，还是缓一缓再说的好，最好也要跟逸轩他商量一下，问问他的意思。”

苏清卓应声，“多谢陛下。”

牧玉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朕还有事要处理，后宫就交给贤妃来处置了，劳碌了一夜，你先养好精神再处置也不迟。”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