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真认真听完，随后道：“你去太平王的帐篷里，给那名女子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还在，就想法子弄掉，若是不在了那就省了麻烦。之后，你就按照你方才说的法子，让她永远也怀不上孩子。”

莫承德领命离去。

司马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嘴紧紧抿着，尚且幼稚的面容上布着一层寒霜。

“你可以不必这样的。”风琉璃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回身，面上的寒霜瞬间逝去，转而换上一副纯真的小脸，“风姨。”

她扑进风琉璃的怀里。

风琉璃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真好长高了。”

司马真用力点头，“真好好想你。”

风琉璃道：“风姨也很想念真好。”

“见到风姨好了，真好真开心。”她埋在风琉璃的怀里，闷声闷气地道。

风琉璃微微笑了笑，“你方才让莫大夫那样做，你苏姐姐不知道吧？”

司马真离开风琉璃的怀抱，严肃地摇了摇头，“皇叔和苏姐姐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不能去做这样的事。但我不怕，我也有权力这么做。”

“可是……你还这么小……”风琉璃长叹一声，“这些事，本该由我们这些大人去做。”

她出来，就是打算去解决苏明珠的，可是却遇到司马真和莫承德的谈话。

司马真又微微摇头，“风姨忘了，我可是当今的陛下。若是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拿这皇位来又有何用？”

她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风琉璃一下子愣住了。

须臾，她才展颜一笑，“对，没错，真好不是小孩子，她是一国的皇帝，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司马真脸上纯真的笑颜，才又重新绽放。

……

太平王帐篷。

苏明珠在内室里疼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

莫承德已经帮她把脱臼了的双臂给接好，但她因为摔下山坡，流产了。

这会儿喝了清胎药，肚子正像被人用力揪着一样疼。

司马浩时不时地朝内室看一眼，面上是掩饰不了的焦急和关切。

“太平，你不日就要与北炎公主完婚，你打算如何处置？”司马霁垂着眼帘，无视那悲惨的叫唤声。

在他想来，苏明珠这会能躺在太平王的帐篷里，就已经是对她极大的仁慈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就当做是母债子偿，偿还她曾经做过的那些孽事吧！

司马浩闻言，垂下头，“皇叔，我可不可以……不娶北炎公主？”

“你觉着呢？”司马霁淡淡反问。

司马浩便再也说不出话。

内室里，苏明珠凄厉的叫喊声一阵一阵传来，扰得他心神极乱。

他忍不住站起来，烦躁地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司马霁也不逼他，就这么淡定地坐着，仿佛老僧入了定。

半晌，苏明珠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了下去，一个宫女端着一盆通红的血水，从他面前急匆匆走过。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里，令他胃里一阵翻滚，心也一阵一阵地抽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揪住一般。

呆呆愣了一瞬，他举步朝着内室走去。

却撞上了刚整理好一切，走出来的莫承德。

见他要进去，莫承德连忙阻止他，“王爷，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