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是小平在外敲门将我吵醒的。
“阿离姐,今日怎的这么久还不去前殿?王上在呢,奴婢怕伺候不好,你还是快去吧。”
翻身起来,胡乱洗漱了一把,锁门去了前殿。
平日丫鬟中我算是起最早的,可能昨日太过劳累,贪睡了些。
头还是有些微微的刺痛,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还要向王上请示出宫,王后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奴婢给王上、娘娘请安。”
王上和清妃正在下棋,抬眼看了看我。“嗯,起身。”
我沏了茶呈上,站到清妃背后,等着请示的机会,可王上下得专心,又不能打搅。
“听太医院林御医说爱妃腹中龙胎是男儿,本王甚觉欣慰,爱妃说取个什么样的名才好。”
清妃落下一枚白棋“一切由王上亲自定夺。”
“那本王要好好思索思索。想出几个写下,再由爱妃挑定。父亲取,母亲选,嗯,夫妻同心同意,王儿将来定成大器。”
王上把自己和清妃当做一对夫妻,可见她真的很爱她,也对腹中孩子寄予厚望。
清妃微微一笑”臣妾听王上所愿。“
终于下完了一局,王上伸了个懒腰“爱妃好好歇息,本王下朝再来瞧爱妃。”
“臣妾恭送王上。””奴婢恭送王上。“
行了恭送礼,眼看王上起身要走,我急忙开口“王上,奴婢有一事请求。”
“哦”王上望了望我“才女尽管讲。”
“王后娘娘头疼发作,连日卧床不起,御医瞧过也都无法子。奴婢昨日在宫外结识一位江湖郎中,得知他医术高超。或许他有偏方能治王后娘娘头疼之症,奴婢想今日便出宫请他给娘娘瞧。还望王上恩准。”
“王后受多年头疼之症烦扰,若能请来宫外神医治好此症,乃是好事,准了。才女快去快回。”
“奴婢谢王上恩准。”
出宫前,清妃塞了些银两给我,她知道我的积蓄都拿去盖庙了,说让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了宫,我直接去了杏花村,先问张老伯姚子杰可来找过他,总好过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
真是天助我也,张老伯说是有这么个人,来了说要等到我才肯走,已经在工地帮了一天忙了,随后便带着我去找他。
远远我就看见他卷着袖子在卖力地和稀泥,和好了又装进桶里提去给工匠。
“姚子杰”
还未走到他身边,我就十分开心的喊他。
他扭头看见是我,脸又红了,这么冷的天,额头上都是汗珠,腼腆笑着抬手抹额头的汗,倒把手上稀泥沾了额头都是“方姑娘,昨日匆匆一别,想不到又见面了。”话语说得气喘吁吁。
“是呀,我此次出宫,就是来找你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扯起袖子就去帮他擦额头上的泥。
擦干净再看他时,他的脸更红了,简直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红。
张大伯在一旁看得慈父般笑了,以为我们是一对呢。
“方姑娘,是、是来找小生?”
他喜出望外地笑了笑。
“嗯,有事求你,而且还是急事,快去洗洗手,我再与你说。”
“哦,好,那你等等。”
他说着脚步轻快地跑开了。
我跟了上去,想着节省时间,在他洗手时把来意和他说了。他在水沟边洗手,我站在他身后,还未开口,眼前突然一黑,直直往后栽去。
“方姑娘,方姑娘....”耳中传来他焦急的声音。
再醒来时,第一眼就见姚子杰坐在床边急得焦头烂额。
“她醒了,她醒了。”张老伯开心地说。
“方姑娘,你终于醒了。”
我看见姚子杰大大舒了一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
“似乎中了蛇毒,可你身上并未有蛇咬过的痕迹,可否告知是如何中的毒?。”
姚子杰并不知道我为何中毒,却能知道中的是蛇毒,可见医术高超。
我将昨日给小平吸蛇毒一事说了,他才恍然大悟。
“你是为她吸尽了毒血,可毒血还残留在你舌上,慢慢渗透进体内,今日方才发作,幸好那蛇毒性不大,不然小生也是无力回天了,姑娘往后万万不可再行此举。”
我点了点头,不能再拖延了,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和他说明了王后一事,他二话不说便答应我进宫。
走之前,他去就近的山上采了些我叫不出名的草药,回到王宫已是正午。
我带着他直奔王后寝宫。
王后还是一样卧床不起,比昨日更加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