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见李坤不再怪罪,心下稍安,道:“王爷说的极是,卑职也觉得今天周河里的人多了许多,还格外的阴冷。”
李坤闻言笑道:“是么?”他对刘乙笑道,“我们竟是赶上了热闹吗?”
刘乙往窗外望去,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完全放晴了,周河上的迷雾已经完全散去。河面上有许多的渔船和鱼鹰,来来往往的喊着号子正在打渔。
刘乙笑道:“还真的是有热闹看,刚才没有这许多人打渔的。”
四人俱都离席,站在窗边往外看,周河里平时打渔人也很多,可如今的这些打渔人中却有很多与旁边的人不一样。
这些渔人手里簇新的渔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可船上空空如也。没有鱼鹰,更没有鱼,这些“渔人”眼中所见,也不是手里的渔网,而是周围的人。
这些人似有人引导,陆陆续续分散着向周河深处而去,又极快的消失在浓雾里。河面依旧平静的很,若不是四人仔细盯着这些可疑的打渔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这时,门外穆嫂爽朗娇美的声音大老远就传进来:“几位贵客,您要的菜来了!”
刘乙和白丁莫名其妙的回头,这女人用得着这么远就叫唤吗?接着见穆嫂端着一大盘蒸银鱼走进来,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件斗篷。
一瓣早就回到桌位上坐好,托着脑瓜看着穆嫂布菜。
穆嫂见这清秀的半大小子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媚笑着用青葱一样的玉手,非常体贴的把斗篷披在一瓣的身上。
她还想托大亲热的拍拍一瓣的脸颊,却被一瓣躲开了。
穆嫂却不在意,依旧巧笑嫣然,温声道:“不打扰几位看风景了,有事尽管叫我就是。”
一瓣斜睨着眼睛看她走掉,用手在眼前来回的扇风,把穆嫂留下的香粉气扇跑,可刺鼻的香粉味儿还是让他打了个喷嚏。
白丁以为他依旧觉得冷,笑骂道:“你这孩子,我的披风嫌不好脱了,人家把好的斗篷拿来了,你就凑合穿上,这么冷着打喷嚏,是想让王爷挂心吗?”
一瓣却不屑的指着门外说道:“白先生错了,那个女人刚才就进来了,见咱们站在窗边往外看,又退出去装模作样的呼喊着进来。”
李坤也就罢了,刘乙和白丁因一点都没听见穆嫂的动静,俱都尴尬,他们面面相嘘,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尽管一瓣是暗内卫,可白丁和刘乙却自信自己不可能比一瓣差那么多。
一瓣却笑而不语,神秘兮兮的咬着嘴唇,看着白丁“嘿嘿”笑起来。
白丁见他双手藏于背后,趁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一把将他的左手抓到前面来。
一瓣的手里,是一把短剑。
白丁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去抓一瓣的右手。一瓣情知逃不过,干脆自己乖乖的交了出来,又是一把同样的短剑。
这一对剑俱为铜把手,剑柄上雕刻着蛇形的花纹,蛇头尖尖,布满花纹,很像是剑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