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她知道,吉南南为了变强,弯变得自信,变得不再懦弱,不断地锻炼自己身体,还在跆拳道馆里,对着一个沙袋把脚都踢肿了,她一定不敢贸然行动。
吉南南笑眯眯地,故意对着化妆镜补了妆,又悠闲地理了衣裳,风情万种的进了公寓的电梯,就连脸上的笑也保持的恰到好处,电梯门关上时,她对着关咏兰挤了挤眼睛,关咏兰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几乎真要呕出一口鲜血来。
吉南南哼着欢快的曲子在客厅里一人独舞,大大的落地镜映着她的舞姿有着异样的疯狂,她停下来,给萧卓岩打电话。
“萧先生,你好。”仍是用了最为柔媚的声调。
萧卓岩愣了愣,他已听出是吉南南的声音,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应对,只得含糊的哦了一声。“萧先生,我发一个很好听的录音,发给你听好不好?”吉南南的声音越发温柔,近乎是撒娇了。
“什么录音?”萧卓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个女人这样说话时,常常不会什么好事情发生。
“你听了就会知道了!”吉南南天真的笑,“对了,你可以边开车边听,这样效果更好。”
“南南,你到底想在说什么?”萧卓岩伊然皱眉,完全是一头雾水。
“我想说,你的女人,又来找我的麻烦,然后呢,她很不小心,自己撞到了公寓的那个镂空雕花的大门上,可能流了点血,但是呢,不会死的,但是我又怕她死了会吓到路人,所以,你快点来吧!”吉南南说完,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手指轻按,把那个自从见到关咏兰就开始做的录音文件迅速的传给了萧卓岩。
当然,这一个她没有处理过的。
萧卓岩冷着脸,一直在听。先是关咏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可以骂出那么多难听的话,简直就是一朵奇芭,再然后,是她发狂的尖叫声,吉南南的声音始终带着冷静的调笑……
可渐渐地,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
再渐渐地,他居然笑出来。
关咏兰,压根不是她的对手……突然,他居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或者,他也不用太过担心她。
第一次,他发现……他的南南口才不错。
十几分钟后。
当他关咏兰半躺在那个铁门前,正找着自己嘴里掉的那颗镀金的牙时……
他突然没来由的又想笑。
在这种境况下,他居然会觉得好笑,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被关咏兰看到,估计又会气疯,他索性先在车里笑个够,然后,重又收起笑容,跳下了车。
受伤的关咏兰依然暴躁的很,对着萧卓岩又吼又叫,但是,前面的那颗门牙掉了,说话总是漏风,那种想笑的感觉再度袭|来,萧卓岩只得把头拧开,好在,天很黑,关咏兰只顾着胡骂乱骂,倒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吉南南抱着双肩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
冷静地看着萧卓岩接关咏兰离开。
因为窗开了一点,隐约还是有关咏兰的骂声被风吹着飘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笑,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是比当年的自己要坚强太多,就算这女人自己没理也依然可以理直气壮,无耻之极。
果然,这一个世上人要无耻才容易活……
第二天清晨。
吉南南去上班,心情看起来不错。
张伟开着车,看着她一幅喜不自胜的样子,不由问:“吉总,有什么喜事吗?说出来分享嘛!”
吉南南笑,“我能有什么喜事?无外乎就是生意做得顺手,又多赚了一笔嘛!”
“得了吧,跟了你这些年,我还了解你呀,赚钱不可能让你这么高兴,你是不是……恋爱了?”
张伟忽地转过头,一幅好事加三-八的嘴脸。
吉南南懒得解释,“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我恋爱好了。”
“真恋爱了?是不是跟邹氏的少东邹烨磊?”张伟饶舌的很。
“奇[。]怪,为什么会想到他?”吉南南问。
“唉,自从那次萧卓岩的订婚宴过后,人家基本上天天有鲜花来公司报到,就差没早请示晚问安,那幅殷勤的样子,除非眼睛不好使的才看不到。”张伟撇着嘴说,“多难得呀,吉总,还是你的魅力大,你知道邹烨磊以前的外号是什么吗?”
吉南南摇头,“他还有外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地球人都知道了!”张伟开着玩笑,“他叫南极冰人!”
“啊?南极冰人?什么意思?”吉南南不明白。
“意思就是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酷酷的,很少笑喽!”张伟解释。
吉南南皱着眉,仰头想了想,“他人很好呀,经常笑嘛,怎么会很少笑?”
“那是因为对你,也只有对你,他才会笑得那么甜蜜,别的人,我估计就是他家老爷子也难得能见到他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特别?”
“反正吧,对于他,你就是最特别的一个,他喜(。欢你,在追求你,吉老大,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没发现吧?”张伟惊讶的张大嘴巴。
吉南南耸耸肩,不给评价。
她确实没怎么在意,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萧卓岩的身上,哪会顾及到其他人?
同时,她先入为主的观念……总感觉他是别有用心。
毕竟一个弃-妇,有什么好的?
要他来追……呵呵,他那样的人,随便对外面的女人勾勾手指,就有一大把的贴上去。
她自我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若将来再嫁人,她宁愿选择普普通通的男人,长得不丑,但也不要太过出色,这样才会有点安全。
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张伟突然吹了声口哨,“吉总,你看,邹少又来报到了!”
进了电梯,一直到十二楼。
果然,邹烨磊手执一束百合,正在那里临风而立,看见吉南南,便施施然转过身来,对着她微笑。
“雨君,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哦。”
很温润的声音,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衬衫,被风吹得飘飘若举,映着星眸浓眉,还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吉南南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单从外表风度上来说,比萧卓岩来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邹先生好早!”吉南南也笑,他把花递给她,她也就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在鼻间嗅一嗅,说:“这花真的好香。”
“百合这种花,最适合你,淡雅清香。”邹烨磊不动声色的夸奖,接着,他诡异地低声一笑说:“送玫瑰……我怕你又扔了。”
吉南南一窘。
这种破事,他还记着?有点汗……
当然,某一个晚上利用他的事,她自动忽略掉了……
吉南南莞尔,“邹先生,里面请!”
邹烨磊随她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突然说:“雨君,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意见?”
吉南南微怔,然后说:“你请讲。”
“我们认识,也有一两个月了,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也算是朝夕相处,雨君集团,我一天不来也要来个一两遍,就算是普通的同事,也该成了亲近的朋友,可是,你对我的称呼,却依然没变,一口一个邹先生,要不就是邹总,叫人听了,真是丧气。”
他说完还微叹一声,好像真的很丧气一般,吉南南轻笑,突然觉得他今天来有点不一样,原来是从一开始,没有了往日的轻浮,变得君子多了,刚上来就喊她“君雨”,而不是什么宝贝和亲爱的。
“好吧,这个意见倒是也没什么,你既然叫我雨君,那么,我便叫你烨磊好了,只是……”她顿了顿。
邹烨磊马上接上去,“可是什么?”
“既然我们是朋友,就需要彼此坦诚相待,更不想你浪费。那些花,以后不用天天来送了。是朋友,就不需要你天天用花来表达情谊。”
吉南南说完,微笑着看向邹烨磊,眸光中却有知悉一切的犀利。
邹烨磊一愣,随即大笑,“雨君,你是人聪明的女孩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什么意思吗?非要这么撇清……真令人伤心啊,你看出来了吗?”
吉南南摇头,“我看不出来。”
“连你办公室的刚成年的小助理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你却居然不知道吗?”邹烨磊叹口气,“还是我吉久没有追过女孩子,现在用的这些方法,太过老套?现在追求女生,不要送花了吗?开始我就说了要追你……那可是认真的。”
他含笑看向吉南南。
吉南南意味深长的笑,“烨磊,我不是女生,你也不是男生,我们,不过是商场上修炼成精的两只狐狸罢了,你跟我谈爱情,总觉得像在开玩笑。”
“你这样说话,不了解你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你已经七老八十,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雨君,今年,你也不过二十五岁,连生日还没有过。”
吉南南迷惘了一下。
自己才只有二十五岁吗?好像有很久了,她都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心,那么苍凉,那么沉静,就如一澜死水,再也不起任何波浪。
“快到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邹烨磊柔声问。
吉南南看看他,说:“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过生日了,以后也不打算再过。”
“那怎么可以?你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日子。”邹烨磊倒是满脸的热切。
吉南南摇摇头,“烨磊,我要开始工作了,如果你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现在谈,如果没有,那么……”
“那我也回公司了,不过……”邹烨磊知趣的起身,刚走几步他回头问:“晚上你要请我吃饭,是你欠我的。不能再拖,因为再拖,我怕你会忘记了。”
吉南南脸上是微笑,暗暗也纠结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你下班我来接你。”
邹烨磊仍是温润一笑,这才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吉南南对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有敲门声不断的响起,各个部门的经理不时的进进出出,吉南南打起精神处理事务,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她就非(。常专注,等到所有的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
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五点左右,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接起来,那头是邹烨磊的声音,温婉有礼,“雨君,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吧。”吉南南回答。
“那么,我来接你吧。”邹烨磊体贴的说。
吉南南微微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记错,其实早在萧卓岩订婚宴之前,她和邹烨磊就见过面。
当然,就像他没给她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一样,他同样对她也不感冒。
基于这样的情形,那么,能让这个南极冰人突然转变的最大原因,恐怕并不是因为他单纯的被她所吸引。
这样一想,便索然无味,对于身边的那些狂风浪蝶,她一向没有兴趣,可是,却一直打起精神应付,因为知道他们也不过就是蜂蝶而已,只是追逐风流而已,但是邹烨磊却不一样,他另有居心。
她不喜(。欢跟这个另有居心的男人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以免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可是,她也不好撕破脸,毕竟……都只是自己的主观猜测。
光凭自己的猜测,就将人拒之门外,而且还是一个笑脸的人,那显示是低级的社交错误。她不会犯。
就在她沉吟不答的间隙,邹烨磊突然在那头笑开了。
“雨君,你总不会怀疑,我在饭菜里下迷药吧?”
他这么一说,吉南南反而不好意思,掩饰的笑着说:“我只是在想,哪里做的菜最好吃。”
“今天由我做主好不好?”邹烨磊话说得极柔软,“并不是我不尊重你的意思,实在是前几天去吃了一家菜,觉得味道非(。常好,迫不及待的想向你推荐。”
“那就听你的。”吉南南说。
不多时,邹烨磊的车子就到了,两人有说有笑的上路,撇开一切不谈,邹烨磊其实是个很拉风的男伴,人长得高大帅气不说,气质冷冽,对身边的莺莺燕燕们一概不放在眼里,不论到哪里,目光一直那么温柔的落在吉南南身上,深情无比,羡煞一票花痴的小女人。
他这一个护花使者,几乎做到极致。
一路上,什么都称她的意,连下台阶时,都会轻轻的扶她一把,用餐时,居然把那只烤鱼,细细的剔了鱼刺放到她碗里,
那份细心与体贴,让吉南南实在是唏嘘不已。
曾经就算是与萧卓岩在一起时,好像也未曾得到这样的照顾,他一向不是多么细心的男人,又偶尔有些大男子主义,如今想一想,倒是她照顾他较为仔细,一日三餐,一定要精美可口,即使是有佣人,他的衣物也全是由她亲自清洗烫熨,倒象是他的小奴婢。
……
她对着那剔好刺的鱼发起了愣,连邹烨磊跟她说话也没听到。
邹烨磊拿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雨君?”
她“啊”了一声醒了神,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起,我好像有点走神。”
“想到什么了?”邹烨磊声线依然低沉醇厚。
吉南南把那鱼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说:“这鱼的味道真的不错!”转而又说:“烨磊,你照顾女人的功夫也是不一般。”
邹烨磊笑着说:“你这算是夸我吗?”
“算是吧,只是我好像听说,你有一个外号,叫南极冰人,极少言笑,为什么在我面前,却一直在笑?”吉南南托着腮,目光专注。
邹烨磊低头吃菜,半晌,抬头问她:“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你确定你要我回答吗?”
吉南南微叹,“我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将原因说出来?”
邹烨磊摇头,“没有别的原因,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你不肯相信那个原因,那么,我也没办法,我相信说精诚为至,金石为开。”
他既然不肯挑明了说,吉南南也就不再追问,话题随即又转移开来,邹烨磊很会聊天,两人相谈甚欢,不觉夜色已深,邹烨磊送吉南南回家。
因为吃饭的地方离吉南南的住处并不远,夜风又很是清凉,两人便步行走回去,快到公寓门口时,吉南南的高跟鞋踩到一颗小石子,扭了一下,整个人眼看就要摔倒,幸好邹烨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
吉南南咯咯的笑,大声说:“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上一次,也是你扶住我,不然,我会摔的很难看。”
邹烨磊眨眨眼,微笑说:“可能,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扶住你!”
“你的嘴真是甜,难道请我吃饭前,是抹了蜜来的吗?”吉南南也打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