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突然间备感失落。
他要开始反击了吗?
可是,他这样,她怎么报复那害死她孩子的女人?!
终于今晚。
一改过往那种高调的姿态,她独坐于一隅,自斟自饮。
有人过来相邀,她也只是礼貌拒绝。
她真的喝了很多酒。
心情非(。常压抑,压抑得她想哭。
吉久都没有这一种心情。
提前离开了酒会,并不是回家。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瓶酒。
静静地坐在酒店前面的花圃边的休闲石椅子,望着夜晚灿烂的霓虹灯,还是有夜色。
感觉不到温暖的世界……
有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的背后。
是邹烨磊,正皱眉看着她。
那略带忧郁的柔弱女人,正是前一段时间意气风发的女强人吗?
突然,吉南南回头,眼波似醉非醉,就那么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的落在邹烨磊身上,嘴角轻轻地扯开一抹笑意。
夜色之下,暗淡的灯光。
美人笑时明媚如。,可是,美人若是忧郁时,也别有另一种风情楚楚。
邹烨磊蓦然失神。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近来好像不开心?”他斜靠在椅背上看她。
吉南南半躺在石椅子上,两腮微红,显然喝了不少酒,看向他的目光迷离如醉,再没有平日的那种戒备和冷漠,她不说话,只是拿一双大眼瞟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又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启齿一笑,“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
邹烨磊失笑,“我也突然发现……喝醉酒的你,原来是这么可爱。”
她看来真的是喝醉了,连说出的话都是语不成句,说完后就一个劲的盯着他看,边看边嘻嘻笑,笑得像个毫无机心的孩子,娇憨无比。
邹烨磊微觉晕眩,下意识的扶住了她的肩。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柔声说。
“我没醉,真没醉,你看,我才喝了三瓶酒,我还能喝好多呢!”她说着,又拿起酒瓶,邹烨磊将酒瓶夺下,不由分说把她架了起来。
正当邹烨磊走了几步时。
有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并强硬地拦住他去路,邹烨磊皱眉,询问:“萧卓岩,你想做什么?”
“放开她,以后请你离她远一点。”萧卓岩从邹烨磊的怀中将某女强抢了过来,并一下子横抱了起来,冷着脸,正比霜还寒上几分。可是,他也没有走几步,又让邹烨磊拦住了。
“萧卓岩,她可不是你的女人了。将她还给我。”
“我看你是疯子,一个女人也想利用?”
“NO!NO,不是利用,我是在欣赏她。我看上她了。”邹烨磊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还有萧卓岩也听得出来。
“滚开!”
“不,放下她。”
两个男人,大有一触即发的大战可能。
忽而,怀中的女人突然咯咯地娇笑,一双粉臂圈上了萧卓岩的脖子,小脑袋还往他怀蹭去,貌似很高兴,“你来了……我要你送我回家!我要回家哦……”
气氛又骤然起了变化。
因为她的一句貌似无意中的喃喃话语……
邹烨磊抿了抿唇,是不得已,只得让开了路。
萧卓岩抱起烂醉如泥吉南南。
她上了车后座就开始躺在那里,忽忽大睡。
……
萧卓岩转头专心的开车。
时不时,会关注着靠着自己肩上的人儿,那沉睡似的脸蛋,
不由地,他轻轻地勾勒起一抹笑,有着宠溺,也有一丝苦涩。
吉南南闭着眼,自然,没有机会将他的神情看到。
而他也看不到,她自己脖间一直戴着的,那个几乎已成为她吉南南标志的项链,也很不小心的“遗落”在座椅的缝隙里……
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等到车子开到自己的公寓前,她耳听着萧卓岩轻声唤她的名字。
此时的她早已经清醒,故意不答……
他于是又将她抱下车,一直到电梯里,在走廊的灯光下停住,
“南南,到家了?钥匙开门。还是我来找?”
“嗯……”她她揉揉眼,貌似是一幅惊讶无比的样子来,急急的问萧卓岩,“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萧卓岩含笑地回答。
如果她有留意,就肯定不难发现,他眼底的温柔。
可惜,她没有去关注,也不想去关注。
蓦然,吉南南脱离他的怀抱,在自己身上四处看,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盯住萧卓岩,咬着唇,委屈似地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卓岩嘴角抽了抽,低头不答。
却是一副你明知故问……
吉南南怒骂,“无耻!萧卓岩,你居然趁人之危!你太无耻了!”
“啪!”的她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边,却一声小小的响,这力不大,倒像是从他俊脸上摸过一把,反而有点类似撒娇。
萧卓岩一个失神。
不是因为她打他,而是刚才她的表情。
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可是,某女好像还有后招,要的就是他的失神。
重点是在后面,她抬起细而高的高跟鞋,对着呆若木鸡的男人脚面上,就那么狠狠的一踩!然后,再恨恨的一拧,其实,这一脚才是重点啊。
萧卓岩不由痛叫出声,抱着自己的脚咝咝的吸着凉气,面前的小女人却冷哼一声,找出钥匙打开门,一扭。闪了进去,砰的一下,门给关上。
那开门的动作如此麻利,那钥匙一大串,孔眼那么小,她居然一次就成功,萧卓岩抱着脚在门边发愣,这个女人,真的曾经醉得人事不省吗?
冷冰冰的门。
他默默地就立在哪里良久……
凌晨深夜。
萧卓岩有点疲倦地回到萧家的大宅。
刚到客厅,即见到关咏兰还没有睡,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一见他进来,即站了起来,脸色不善,想瞪着眼看着他,却又做得有点晦暗。
在心底,她还是怕他的。
萧卓岩看也没看她,自顾自去上楼,去了卧室。
卧室,当然是他自己的卧室。
在萧家,他从来和她,都是分房间睡的。
正当他在浴室要洗澡,刚放着水,脱了衬衫。
。着上身,正当他想解开皮带时,关咏兰却突然闯了进来。
她一连进来一边说着。
“阿岩,你……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很担心你——”
话声嘎然而止,她的目光在萧卓岩身上不停的扫,扫到脖间的吻痕,又扫到肩部的红印。原来压抑着脸,突然扭曲,“这、这、这是什么?”
萧卓岩皱眉,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阿岩,你——你和女人,别的女人,我在家里摆着你不动,却到外面……外面,是不是吉南南那一个贱-人?是不是?”突然,她冲上前,狠扯着萧卓岩的手臂。他从来不动她,从来都是一副漠视又冰冷的样子。
可是一想到……
她就妒忌,是因为羡慕而引出来的妒忌。
他是她的,任何人也别想指染!!
“你疯了!”萧卓岩猛地推开她,冷冷地说:“别碰我。如果你想让我扔出去的话。”
“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呵,是谁都不可能是你。三年前你就应该很清楚。”
“你是我的——”关咏兰又扑上了他,对着他又抓又咬。只差没跳起来,“除了我,你不准碰任何的女人!!”
萧卓岩捏住她的手,目光一冷。
他是不打女人,但是,他从来不认识她还算得上是人。
伸出大手一把将关咏兰拽住,闷声不语,大步往外走,一下子扔出了卧室,然后又把门重重的一关,“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冷眸中,有着说不出的忍耐。
或者,他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杀了这女人……
关咏兰敲打了半天弄不开,反而震得自己脚疼。
突然想到一件事,疯一样冲到楼下去。
她跑到了停车房,打开车门,疑心病太重了。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狗,在车子里四处闻着,车子里似乎还有着隐隐的情-欲气息,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很快,在车子后座,她发现了女人的头发,还有一条项链?
很精致的白金项链,在暗夜里闪着银色的光,那光似是一根根银针,刺痛她的眼。
这条项链,她在吉南南的脖子上看到过两次,一模一样的款,但是,她却莫名的又想骗骗自己,也吉是别的女人也戴了这么一条,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她宁愿是别的女人!
她抖抖索索的把那项链拿到灯光下,细细的看,她知道这种项链是金店特别订做的,价格昂贵,搭扣处应该会有订做者名字的缩写,她看到XWQ两个字母缩写,终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关咏兰几乎把自己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了,如果可能的话,她估计也会把萧卓岩撕成碎片,只可惜,萧卓岩不是那些死气沉沉的物件,而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男人。
所以,她只得选择把某天偷来的萧卓岩的睡袍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的。
……
第二天晚上,吉南南回家时,便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更何况,自从那天在萧卓岩的身上、车子里留下那些东西,她就已经在时刻准备着某人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的沉不住气。
她拿出一只化妆镜,对着自己的身后照,看起来,似乎是在补妆,小小的镜子映出墙角里的那抹黑影,她合上镜子,脚步轻快的走近公寓。
“吉南南,你这个贱-女-人!”身后陡然响起尖厉的女声,吉南南轻轻松松的身旁边一侧,关咏兰的那一拳便落了空,直向公寓的铁门撞去,咣当一声,关咏兰发出一声残叫,吉南南咯咯的笑,“关小姐,大晚上的,怎么有心情到我面前来练铁头功呀?”
关咏兰挣扎着爬起来,连气加痛,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指着吉南南,大骂:“贱-女人,不要脸,做小-三勾-引别人的老公。”
吉南南不恼不怒,拍拍手说:“关小姐骂得好,再骂一句来听听。”
“吉南南,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你怎么可以脸皮这么厚?勾-引别人老公很爽是吧?天下男人那么多,你爱跟谁睡跟谁,你就跟一头猪去睡,我也不管不着,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找上萧卓岩?为什么?为什么?”
关咏兰在原地跳脚,吉南南忽然又笑,淡然从容,比起关咏兰扭曲的神情,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对比,或者是连比都没资格了。
“关咏兰,你骂得真的入我的心了。做小-三,勾-引人家老公?这些真是非(。常肮脏事,三年前你不都做过吗?你不会忘了吧?我就是怕你忘了,所以专程再演示一遍来提醒你,我现在如果要抢……不对,就算是抢,也不是抢你老公。因为你……还不算是他的老婆,何来抢老公一说?”
吉南南敛了笑,柔和的嗓音里,却挤出了故意气死她的话,句句入骨。
“关咏兰,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报应不爽?你以为凭着你那点单薄的姿色,就可以让萧卓岩对你一世忠心吗?你就做梦去吧!现在,只要我勾勾手,他就会跪着爬着到我的身边来,请问,你现在又要拿什么跟我争?钱,你比得过我吗?身材、容貌,你又比得过我吗?你没有哪一样及得上我,我比你强千倍万倍!你觉得,男人会选择谁?”
在吉南南连珠炮般的质问下,关咏兰彻底发了疯,忽地扑到吉南南身上,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贱-人,我掐死你,我掐死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自觉得自己的力量非(。常大,可是,她却忘了一点,那就是,吉南南,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柔弱的吉南南了,不光体现在心理方面,包括体力,也绝对可以与她抗衡。
吉南南轻而易举就把关咏兰踢开了,就像她在跆拳道馆里,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只一脚,就将她远远的踢飞出去,关咏兰再次撞向那个铁门,发出凄厉的惨叫。
吉南南心中的畅快简直难以言传,仿佛每一根汗毛孔都舒展开来,每一条血管都欢腾不已,这样的惨叫声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闻仙乐。
这也就报复吗?
心中压抑了自己吉久的,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郁闷,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见到她这一个样子,突然间,她真的很同情。
三年前,自己……好像也没她狼狈吧?
只是心死了而已……
关咏兰爬了几下,重又跌倒在地,虽然已是鼻青脸肿,她却仍是不肯示弱,气咻咻的盯着吉南南看,她有些困惑,这个曾经被她踩在脚底下也不知反抗,只会哀哀哭泣的女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大力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