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力聚手臂,那只最大的莴笋被她取了出来,高高扬起,准备给那个该死的男人,来一顿爆炒莴笋大棒,运气,双手抓紧,正要抡下去,门开了。
萧妈妈笑盈盈的出现在门口。
“咦,阿岩你怎么还在呀?走廊里那么冷,还是进来吧,刚好南南也要做饭,一起吃吧。”
这老太太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也不管主人的意见,忙不迭的往里面让,吉南南举着莴笋大棒一脸凶狠地站在门口,萧妈妈一眼瞥见她,瞪着眼问:“南南呀,你干嘛呢?”
“呃,没什么,没什么,”吉南南马上眯眯笑,尴尬地赶紧说,“那个,你看,我今天买的这个莴笋大不大?我拿出来给你看呢。”
萧卓岩一瞧,嘴角抽了抽,想笑却不敢笑。
萧妈妈去接吉南南手里的菜,也笑着说:“哎呀,确实是很大呢,看起来很鲜美呀,拿来炒肉或者做莴笋汤,都很好吃的。”
吉南南忙说:“妈你坐着吧,我来做饭。”
“那个,阿岩你去帮忙,别跟以前似的,就知道坐在那里等着人家来伺候你!”萧妈妈吩咐。
“不用了,不用了!”吉南南连连摆手,“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她讪笑。
“客人?”萧妈妈又笑又叹息,“竟然成了客人了。”
萧卓岩却早已强制性的从吉南南手里抢过菜去,说:“你们坐着,我来做饭吧。”边说边往厨房走。
有萧妈妈在这儿,吉南南怎么能坐在这里,让萧卓岩做饭给她吃?
不得已,也跟了过去,小声的让萧卓岩出去,哪知人家跟没到似的,硬是赖在厨房里不走。
吉南南咬咬牙,又把那个莴笋大棒拿出来,还没动手呢,萧卓岩早已先把头伸到她面前,说:“打吧打吧,在门口时就想打了,没打着,心里一定痒得难受吧?”
就这一句话,生生的把吉南南要抡大棒的动作,生硬的转化成削莴笋的动作,她恨恨的在那里削着莴笋,一下又一下,萧卓岩在一边冷不丁又来一句,“那是莴笋,吉南南同学,不是我的身体,不用把莴笋肉也凌迟掉,削掉皮就行了!”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她的心思?
生生的要把她郁闷死。
一顿饭终于在又郁闷又纠结的气氛中做好了,当然,萧卓岩是主厨,吉南南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成了人家的副手,打杂的,人家要剥葱就剥葱,人家要洗碟子就洗碟子,等饭做好,这才回过神来。
她凭什么听他的号令呀?他是谁呀?这是她的家呀?他凭什么在那里指手划脚的?
所以,在萧主厨又吩咐她将菜端上桌时,她立在那里没动,嘴里小声说:“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呀?你自己端!”
萧卓岩看她一眼,突地一笑,说了声,“幼稚!”
转身自己将菜端了出去。
三人团团围坐在桌边吃饭。
萧妈妈挟了几筷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嗯了一声,说:“南南的菜烧得不错,比以前更好吃了。”
萧卓岩在下面接:“妈,那是我烧的!”
“啊?真的假的?你小子……会烧饭?”萧妈妈有点不相信,“你别是骗我吧?我好像没见过你烧饭。”
萧卓岩笑得舒畅,说:“原来是不会,后来学的。”
“还真是难得,居然肯学做饭,唉!有长进呀!”萧妈妈埋下头喝汤。
“为心爱的女人,放下架子,学着进厨房,洗手作羹汤,还真是难得。”吉南南原不想说话,可是,忍了半天,这句讥讽的话还是说出口。
萧卓岩抬头看她,嘴里嚼着饭,连连点头,说:“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吉南南漫不经心的白他一眼,埋头吃饭。
吃完饭,见某男还有蹭饭后茶的意思,吉南南当机立断,趁着萧妈妈不在意,把萧卓岩堵在卫生间里,威胁说:“请萧先生抓紧回到自己的家,不然,我很快会打电话给关咏兰,到时,大家都不好收场。”
“让我走,好好说,别急眼呀,那姿态多难看?”某男摇摇晃晃的在屋子里溜达一阵,然后,拿起一只苹果,挥挥手走掉了。
总算安定了。
陪着萧妈妈喝喝茶,聊聊天,看看电视,然后,各自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吉南南心中有事,早早的爬起来,重重的去擂萧卓岩的门。
萧卓岩睡眼惺忪,打开门看见是她,黑眸微眯,问:“早呀,一大早,有什么事?”
“我有事要出去了,妈妈还在睡觉,你要是带她走,记得帮我锁好门。”吉南南飞快的说。
“走?往哪儿走?我妈妈想在你那儿住几天呢,你要她去哪儿?外面还在下雨呢。”萧卓岩回答。
“哎,回你这儿呀?”吉南南急了,“我今晚都不一定回来的。”
“你不回来?那去哪儿过夜?”萧卓岩又问。
“你管我!”吉南南决定不再跟这个男人。不清,其实,她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不清过,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一遇到一起,莫名的就走不掉了。
“我走了,你的妈妈你照顾!”她说。
“昨天还说要做我妈妈的女儿的,这会儿又变了,原来只是话说得好听。”萧卓岩在一边说风凉话。
吉南南差点又要跳起来反驳他,但很快又忍耐下来,得了,再反驳,只怕又是说个没完了,她不再说话,转身走掉。
驱车直接去了邹烨磊的公司。
想来,邹烨磊对公司的人有过交待,所以,公司里的人见到她,也都是毕恭毕敬的,她提出要进总裁室时,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很快将钥匙交了出来。
“邹老先生有没有来过公司?”吉南南问她。
秘书摇头,“听说了总裁的事后,邹老先生高血压又犯了,现在正在医院。”
吉南南微叹,“那是谁在照顾他?”
“是邹家的亲戚,听说,是总裁的表哥。”
吉南南嗯了一声,随后又说:“你去通知公司的高层,让他们过来开会。”
秘书应着去了,不多时,人断断续续的过来了。
会议室里,吉南南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邹总现在可能暂时没法回到公司主持工作,所以,这段时间,大家有什么事,可以交到我这边,我会尽量与邹总沟通,酌情处理,邹总不在,还望各位多多帮忙,保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其实,只要各司其职就可以了,就当邹总,出了趟远门。”
她是邹烨磊的未婚妻,这件事众所周知,当然,大多数都是由那次未能完满了结的婚礼而得知的,所以,虽然有邹烨磊的明确指示,公司高层的某些人还是持着怀疑态度。
吉南南如何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如果她想帮到邹烨磊,那么,首先,就需要邹远站出来,确立她的身份,才能服众。
所以,这次会议,她只是简短的督促了一下,随即便去总裁办公室去查找当天的监控。
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当天的监控记录,因为当天的监控文件根本就没有运行!
是巧合,还是人为?
乍每一次关键时候,监控都失效?
她把总裁办公室的人全部叫了进来。
“我想知道昨天出事的一些情况,你们谁知道,请说一下。”她环视着众人。
“我当时在帮总裁冲解酒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站了出来。
女孩子继续说道:“当时,总裁刚从外面应酬回来,喝了不少酒,脸都红通通的,他说头晕难受,让我去买解酒药,我买来后就直接去茶水间冲药,直到听到尖叫声,再跑过去,就看到陆小姐已经躺在地上了,总裁……总裁手里一把刀子,还在往下滴着血。”
那个女孩子说到最后,连话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显然心有余悸。
吉南南转向其他人,“还有呢?你们都是总裁办公室的人,离邹总裁最近,什么事,想来也是你们最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