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宁愁眉苦脸,“我都觉得自己真成圣母了,圣母也不过就我这么胖。”
“你们家张伟不嫌弃就好了,你担什么心呢。”吉南南安慰她,四处看了看,又问:“咦,张伟不在店里?”
“穿越火线去了。”江雨宁生气的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个臭男人!”
吉南南没听明白,“穿越火线?什么穿越火线?到哪里去穿越?”
江雨宁瞪着她,叫:“你真是没文化,游戏嘛!”
吉南南明白过来,“他不说不打游戏了?”
“是,不打传奇了,打穿越火线了。”江雨宁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的肚子,现在跟我的有的一拼,现在我们俩一出去,邻居们都说,我们两人是一起怀孕。”
一句话说得吉南南笑起来,正笑着呢,却见张伟在外面冒了头,看见吉南南,笑眯眯的说:“吉老大来了。”
吉南南嗯了一声,站起来,说:“我有话跟你说。”
她原本打算是跟张伟唠唠邹烨磊的事,平衡一下自己郁闷的心理,不过,吉是她的表情太过严肃,张伟的面沉了沉,无声的跟她走出去。
两人进了包厢,叫了咖啡,吉南南说:“昨天见到陆盈心,她告诉我邹烨磊的秘密。”
张伟像是吓了一跳,喝到喉间的咖啡欲咽未咽,因着这一惊,差点吐了出来,他强制性的把它咽下去,却也呛得咳嗽连声。
“你慌什么呢?”吉南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张伟局促的一笑,拿着勺子,不安的搅着杯里的咖啡,弄得杯盘都叮当作响,吉南南盯住他,不说话。
张伟在她的注视中一点点的缩小,最后那头几乎要垂到桌子上去了。
吉南南越看越好奇,心想着今天还真是奇[。]怪,竟都遇上莫名其妙的事。
她越觉得困惑,便越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伟看,张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
吉南南倏地瞪大双眼。
“可是,我知道了,却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还是邹烨磊更适合你,我总觉得,萧卓岩这个人深不可测,做事让人难以捉摸,不像邹烨磊那么坦荡荡……”
吉南南眼瞪得更大,心里更是疑惑……
吉南南不解的事,邹烨磊的那件事,怎么可以被张伟说成是坦荡荡?再者,又怎么能跟萧卓岩挂上边了呢?
她张着嘴,刚想说话,张伟却像是压抑很久,忙不迭的开口,“你听我说,这事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我作为朋友,居然对你有所隐瞒,自已也真的觉得很不地道,但是,我真的觉得,还是邹烨磊更好一点,萧卓岩那个人真的不值得依靠,是,我承认,如果不是他告诉我和邹烨磊虎子的地址,我们不可能把你救出来,可是,就算那样,也抵消不了他对你做的那些事……”
吉南南这回是真正是惊叫出声,“你说什么?虎子的事,不是邹烨磊早就知道的吗?怎么又是萧卓岩告诉你们的?”
张伟也被她问愣了,半晌,小心的问:“陆盈心告诉你的秘密,不是我说的这一个?”
吉南南拼命摇头。
张伟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好半天,说:“我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吉南南只是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伟缓缓的说开了。
原来那时,为了找到证据,张伟和邹烨磊一直马不停蹄的奔走,只是,始终找不到有用的讯息,每次都垂头丧气的回来,后来,到了庭审宣判那一天,依然是没有一丝头绪,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张伟却接到了萧卓岩的电话。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发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那里找一个叫虎子的孩子,我把事情跟邹烨磊一说,他二话没说,就开车带我往那个地方去,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找到了虎子,更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回来的路上,邹烨磊很高兴,可是,高兴里,却又有一种失落。”
“我看得出来他的失落,放在我身上,如果我竭尽全力的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奔走,却始终能救得了她,却是自己的情敌,一个轻飘飘的电话,就把她救了,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失落的,我就对他说,萧卓岩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我只会告诉你,是他救了你。”
“他就默认了,是吗?”吉南南问。
张伟看了他一眼,“是,你不要怪他,在爱情里,人人都是自私的,放在我身上,我也依然会这样,不是说要抢什么功,只是希望,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眼里,自己不至于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他在那边一个劲的为邹烨磊辩说,而吉南南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惘。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萧卓岩救了她?
他救了她,在面对她的指责她的嫌恶时,却依然不肯吐露一个字,更不曾为自己辩解一个字,他为什么要这样?
想到最后,她不得不承认,那人天性如此,懒得做任何辩解,一向臭屁高傲的很,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了他也无所谓。
眼里渐渐有些酸楚,她低下头来揉眼。眼圈通红,张伟却说:“你不要怪邹烨磊,真的,他只是太爱你,你要怪,就怪我罢,要不是我多事,我想,他会据实以告的。”
“我没有怪他,”吉南南含着笑意回答,“更不会怪你!你们都是真心为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恋人。”
张伟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对了,既然陆盈心说的那个秘密跟我的不一样,那么,她说的又是什么秘密?”
“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吉南南摇头,说:“我要回去了,谢谢你,张伟。”
张伟窘迫的摇着手,“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离开咖啡馆,吉南南却迷茫失神。
突然想见萧卓岩一面。
掏出手机,打他的电话,刚接通,便说:“萧卓岩。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那头却是个女声,听到她的声音便开始嘶吼,“吉南南,贱人,你为什么总要来勾引阿岩?你的男人还在监狱里呢,你就等不及了吗?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恶毒的女人!你再敢打阿岩的电话,我就打爆你的头!”
绝对的关氏威胁□□,像一颗洋葱头那样辛辣无比,话语间刀光剑影毕现,不过,还好,明刀实枪,总好过冷器暗箭。
但却似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泼下,吉南南瞬间清醒。
他爱着的,好像一直是这个叫关咏兰的女人,虽然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给关咏兰这种女人,但有时爱是盲目的,她不想相信,但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还是不得不去相信。
而对于自己,也吉,是知道当时害自己流产,他只是出于一种愧疚吧?
吉南南沉默着挂断电话,对于关氏咒骂□□,没作任何回应。
只是依然心潮澎湃,连车子也弄得不那么沉稳,整个人都浮飘飘的,像是在害一场怪异的病,脑子里也是热热的,刚刚被泼的那瓢冷水,转眼间又被她胸中幽异的热情烫得温热。
驱车去了花店,不想萧妈妈也在,正帮着小梦(。)。花束,抬头看见她,笑说:“南南,可是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也不在花店里,到底去忙什么事?”
“一点小事。”吉南南展开笑颜,问:“妈妈,你怎么没有去花圃?”
“想去的呢,只是,阿岩回家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萧妈妈说。
“那我送你去好了。”吉南南拿起钥匙。
“好呀,那再好不过了,回去我们吃大闸蟹。”萧妈妈乐呵呵的说。
“哪里来的大闸蟹?”吉南南边帮萧妈妈拎着东西,一边随意的问。
“阿岩的一个朋友送的,肥着呢,煮熟了,把肉剥出来,调好姜汁酱油,再那么一沾,啊,一定又鲜又美!”萧妈妈说得生动,小梦在那边嚷:“安姨真坏,明知人家吃不到,还在那里吊人的胃口。”
吉南南不由莞尔,萧妈妈说:“那有什么吃不到?等你吉姐回来,帮你捎上一兜,管你吃个饱。”
小梦在那边高兴的拍手,吉南南扶着萧妈妈上了车,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花圃,吉南南眼尖,一眼看到花圃的小屋前,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好像是萧卓岩。
下了车一看,不是萧卓岩是谁?只是……
他左眉处,有一道显眼的红伤痕。
吉南南盯着看了几眼,没有说话,萧妈妈却在那里关切地询问:“阿岩,怎么回事?脸上哪来的伤痕?”
“猫抓的。”萧卓岩略略有些不自然,目光在吉南南身上一掠。
吉南南本能地避开他的视线,只听萧妈妈又说:“竟瞎说,猫会抓出这样的印子吗?我看,是只成了精的母猫吧?”
萧卓岩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说:“妈,没事的,就是一点小小的划痕而已,又不痛的。”
“是,在你看来,什么都无所谓,那个女人怎样对你都无所谓。”萧妈妈生气的唠叨起来,“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好?怎么就勾了你的魂魄,成天就知道鬼嚎鬼叫,你却步步忍让,阿岩,你还是我儿子吗?还是以前的那个萧卓岩吗?当初跟南南在一起时,你怎么就那么大本事呀?怎么见了这个关咏兰,就像只遇见猫的老鼠似的。”
萧卓岩被萧妈妈数落着,只是好脾气的笑着,并不多作解释,目光四处环顾了一下,说:“妈,你不是说要做大闸蟹吃吗?怎么还不动手?”
“去去去!”萧妈妈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把萧卓岩往一边推,拿了钥匙去开门,嘴里却还是叹息,“南南比那个女人强一千倍一万倍,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她是为吉南南抱委曲,只是听在吉南南耳里,却是说不出的尴尬,忙截住她的话头笑说:“妈,不要再说了,人家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感情的事,也不能用一个人的好坏来衡量。”
、“什么萝卜白菜,我看是王八看绿豆!”萧妈妈没好气的说。
萧卓岩皱皱眉,却轻飘飘一句:“妈,我是你生的。怎么可以说自己的儿子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