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哥松了口气,也走下台阶,向着燕燕及隆绪参拜称贺。
景宗去后,就要准备着梓宫扶灵回京的事情。同时,还要准备着回京之后,新帝正式登基的仪式,要通告国内外,加强对诸王的拉拢与防范,对文武群臣的调整,对诸部族根据亲疏远近的预案,对高丽、阻卜等诸藩国的镇服,对大宋的外交往来与边境兵马调配等。
燕燕忙得脚不沾地,整日与朝臣们商议,到晚上又要将所有的事情独自逐一思索,理清思路。一时顾不得其他事情。
耶律贤死后第三日,忽然服侍渤海妃玉箫的侍女匆匆来报,说是渤海妃闭门不出,侍女们一个不在,连『乳』母都被事先吩咐教今日另行带着小皇子,不要打扰她。
那侍女是燕燕派去服侍的,便觉得不对劲,忙来报与皇后,又说渤海妃自先帝大行之后,第一夜悲痛晕倒,次日醒来时就显得十分平静,并无伤痛之态,只有偶尔看着小皇子的时候,才会偷偷落泪……
燕燕听到这里,就已经觉得不对,急问:“还有呢?”
那侍女道:“她还不眠不休地给小皇子做衣服……”
燕燕站起,立刻迈步往外走,说道:“快走,这傻孩子不对劲。”
她匆匆向外走,良哥忙备了辇,待来到渤海妃住的房间,宫人们在玉箫的寝室外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太后来了都如见到救星,燕燕见状,便让良哥去敲门。
良哥高叫:“太后来了!”里面并无动静,又敲了几下,便当机立断道:“踹开。”
然而已经迟了。燕燕进去房里,但见玉箫盛妆静静地躺在床上,早已经气绝身亡,她的枕边却放着一封信。
服侍玉箫的宫女们吓得魂不附体,一齐跪下低声哭泣。
良哥取过信,递给燕燕,燕燕打开信,玉箫娟秀的字体出现眼前。
“太后:我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主上去了,我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了。主上一生孤苦,我不忍他在地下也孤零零一人。我要过去陪他了。我对不起我的『药』师奴,我不是个好母亲,我爱他的父亲比爱他更多。主上走了,我没有爱他和抚养他的力气了。太后,您是一个有力量的母亲,『药』师奴交给您,我很放心,我想主上也会放心的。对不起,我把所有的责任都交给您了,我知道您会比我更好地抚育和爱护这个孩子,我便少受这十几年的辛苦吧。玉箫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