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羊祜都没有合眼,本来他的心因为要和夏侯椿成婚就已经很『乱』了,可是夏侯椿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更『乱』了。
从来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的羊祜,开始对婚姻产生了恐惧和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到底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到了第二天,这种忐忑被放大到了最大化
辛宪英和羊祜准备向夏侯威辞行,然后回去和蔡珏详细商议之后再和夏侯威、夏侯霸确定具体的婚典日期和细节。
在辛宪英和夏侯威就这件事商量的时候,羊祜的耳畔一直回响着昨天夜里夏侯椿对自己所说的话,可是从夏侯威的反应和态度来看,似乎这一切并非是真的。
如果不是自己在梦中所遇到的幻境,那么就是夏侯椿在故意戏弄自己。
想到这里羊祜不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认为自己真的很蠢,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在对夏侯椿抱有希望,看样子自己真的是涉世未深。
最终夏侯威和辛宪英就婚事的大致情况达成了共识,然而就在辛宪英和羊祜准备向他告辞离开之时,他们却看到家老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夏侯威的耳边对他小声嘀咕了什么。
本来满面红光的夏侯威,在听到家老的耳语之后表情立刻大变:
“你说什么?椿小姐她居然不见了!?”
他的这句话马上引起了辛宪英和羊祜的注意,尤其是羊祜,在听到夏侯椿失踪的消息后,连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当即回头,口吻焦急的质问家老说:
“家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足无措的家老面对夏侯威的责难和羊祜的质问,感到非常的无辜:
“小人也不知情啊,早上起来侍女去椿小姐的房中伺候她梳洗,可是不管侍女怎么敲门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侍女便推开门走进屋内,可椿小姐她已经不在屋里了”
说着家老将手中的一方布帛举了起来:
“我们只在案面上找到了这个”
羊祜下意识伸手一把将家老手中的布帛抢了过来,随即便摊在手掌心中看,结果在上面发现了一段话:
我虽然是夏侯霸之女,但久居于乡间还是不习惯官宦之家的生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谯县陪伴在母亲的陵墓旁,至于与羊祜公子的婚事就此作罢,希望他能够找到更加合适的女子相伴终身,我将会一直为你而默默祈愿
看完夏侯椿的亲笔留书之后,羊祜陷入了惊愕和沉默:
原来昨天夜里她来找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个臭丫头,居然胆敢”
而夏侯威在看到夏侯椿的留书后则气得将布帛扯得粉碎,他差点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还好及时察觉到了辛宪英和羊祜在场,从而加以收敛,转而改口说道:
“居然胆敢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你这么做让我和父亲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说罢他装模作样的对羊祜和辛宪英道歉:
“椿儿这丫头自小没有得到我们的管教,在乡野里散漫惯了,她可能是一时之间想不通,请辛夫人和叔子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并让她如期和叔子你完婚的。”
此时的羊祜所想的并不是自己和夏侯椿的婚事,更不是自己日后应当如何面对司马懿以及整个司马家族,他所想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为了自己不受利用成为政治联姻的筹码,放弃名门望族生活的夏侯椿
在和辛宪英离开定陶,按照原定计划返回洛阳的途中,羊祜始终对夏侯椿放心不下,以至于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
他心想夏侯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返回谯县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可是夏侯威定然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派人再去谯县把夏侯椿抓回来,在这个过程中若是夏侯椿坚决不从的话,真不知道只被夏侯霸、夏侯威视为工具般利用她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羊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骑马行走在马车旁的他突然勒紧了缰绳止住了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