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宫被布置成灵堂,供第二天朝中臣子和王室亲族故旧前来吊唁。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当申立看到杰察的遗体时还是一阵晕眩,几乎昏倒。
杰察的脸上乌黑,看不出他活着时的样子,身上也一样发黑,杰一行告诉母后,父王是中箭毒而死的,申立噙着眼泪给夫君清洗,换上精美的朝服。
杰察辛苦一生,应该有个体面的结局。
忙得差不多了,申立让杰一行讲给她听,杰察战死的前后都发生了什么,杰一行把那天父王如何身先士卒,蛮族如何放出妖兽,父王斩杀妖兽,然后是奇怪的鼓声,让北地国将士晕眩,父王也差点晕倒,就在这个时刻,大山奴在城上偷偷放箭,射中了父王,父王中毒,当晚就去世了。
申立边听边流泪,一旁的杰弦也哭成了泪人。
“什么鼓声能让人晕眩?”杰弦问。
杰一行摇摇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是大山奴的军师搞的,此人精通巫术和法术。”
“蛮子兵不晕吗?”申立奇怪地问。
“他们不晕,而我们每个人都晕,我也纳闷这是怎么做到的。”
“听不到鼓声,就不晕了吧?”杰弦问道。
杰一行想了想,“小妹,你的假设很可能是事实,有一阵,我捂上耳朵,眩晕就没其他人厉害。”
杰弦接道:“蛮子兵可能都把耳朵堵上了,而北地国将士没堵上耳朵,所以我们晕,他们不晕。”
杰一行抬起右拳,在左掌上砸了一拳,杰弦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父王的葬礼之后,找几个蛮子俘虏来问一问,可能会找到答案。
留守金瓯城的右相木备尝匆忙找到恩绪将军。
“将军,为何是大王子继承王位?”
木备尝的口气充满了怀疑。
恩绪把前前后后的事说给木备尝听。
木备尝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这里面肯定有鬼。”
恩绪默然道:“也是我当时不在陛下身边,他们几个可以随便编。”
“二王子当时在大帐里?”
“没有,他也是后来的,他一回来,明严和杰式就告诉他国王临终遗嘱,杰奇理继承王位。”
木备尝摇头,“唉,事到如今已经不可逆转了。”
恩绪幽幽道:“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把大王子辅佐成什么样。”
木备尝说:“恩绪将军以为我说这里面有鬼,是随口一说么,其实不是。还记得那次打猎吗?大王子猎获最多,国王批评他连怀孕的母鹿都不放过,太缺少仁爱之心了。不然,国王为啥在立世子的问题上一拖再拖,还不是大王子在朝中势力太大,如果贸然立二王子,恐怕二王子会遭到他们的明枪暗箭。国王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大王子犯错的机会,国王要让那些人哑口无言。”
恩绪踱了几步,“你我都不曾料到,国王会战死沙场,而这个机会又让明严和杰式抓住了。”
木备尝摇摇头,不再吭声。
恩绪拍拍木备尝的背,“木相,有个心理准备吧,他们必定要兴风作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