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恩绪将军大步走开了。
王宫。
北地国风俗,家里有老人去世,第一个晚上家人要守丧,至少到半夜都不能睡觉。
王宫里点起长明灯,王族成员都长跪在棺木前。
王后申立尤显憔悴,从她听到杰察战死的消息开始,她一只能听见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心里时常埋怨,你就这样走了?丢下四个孩子和我,心可够狠的,让我们娘们今后如何操持?
凌晨,守了大半夜的王室成员们,纷纷离开王宫回去补觉。
不知为何,杰奇理一点不觉得困。
他将天钺缓缓插入王座背后,父王在世时,天钺被保护的很周密,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现在的难题是,没有人会用它,自己也不知道天钺的咒语,这两把天钺,如果没有咒语激发,就跟两把平常的斧子一样。
杰奇理把天钺插好,精美华贵的王座,加上金灿灿的天钺更威风了。
一双靴子踏入王宫,往皇宫内走了一段,停下来,等着杰奇理插好天钺。
一个声音响起来,“您应该坐在王座上,体会体会。”
杰奇理回头望了一眼,噗嗤乐了。
转到前面,杰奇理稳稳地坐在王座上,这个座位很硬,一点也不舒服。
具大宜走到近前,深深施礼,“恭喜殿下继承大统,坐上王位!”
杰奇理笑道:“老师您的心愿终于实现了,横竖努力了那么久,我们的结果还是好的。”
具大宜再次行礼,方才转身去杰察的灵柩前哀悼。
翌日,王室的亲戚故旧,文武百官纷纷来到王宫吊唁。
国王杰察的遗体经过化妆,观感比刚回来时好看的多,原来那种乌黑的吓人的样子没有了,肤色虽然深沉,但看着并不突兀。
因为还没行过加冕礼,杰奇理还不能以国王的身份行事,他只是作为已故国王的长子,排在母后身后,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杰奇理的身边是他的夫人元伽,杰一行,杰可具,杰弦依次排列。
杰式的父亲也就是杰察的叔叔杰生也来了,杰生退休多年,平时身体状况一般,也不参加各种活动,但国王的葬礼他要参加,杰式早年曾经是杰察父亲,也就是前国王杰发的得力助手。
王后申立的父亲申永也率领全家来参加葬礼,申宝申山兄弟俩,还有申宝的三个孩子都来了,申山带晴岫一起出席。因为申永和杰察的约定,申氏家族的子弟不做官,不从政。
莫藏先生和夫人恩夏带着他们的孩子莫知寒和莫羡也来了。莫先生深深感谢国王杰察生前对他的关照,因为有了杰察的庇护,他才能安心地在金瓯城写他的历史巨着。
臣子们吊唁国王时,具大宜突然大放悲声,几乎无法抑制,哭声震动王宫。
恩绪和木备尝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也不知道具大宜哪根筋又不对了,非要表现得这么突出。
具大宜也不是表演,只是想到了国王生前和自己的种种较劲,诸般不顺,尤其是在立杰奇理为世子这件事上,他们经常吵得不可开交,后来发展到,他一开口说这件事,国王就头疼。
今天,终于不用再争再吵了,国王你安安稳稳地长眠吧,我具大宜要辅佐新国王了。
具大宜的当众大哭,可以看做是压抑很久后的一种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