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抗洪抢险用了大功率发电机,电压负荷过重。”
苏言往他那边挪了挪,又躺下:“我会很快睡着的,你再等我一会会儿,行吗?”
有人坐在床边的摇椅上,低声说:“三分钟。”
苏言立马闭上眼睛。
秦锐静静地坐着,因为时间地点特殊,他没带酒回来,此刻他好像身处寂静中心,原本安放心脏的地方空无一物。窗外的大雨因为持续时间过长而让人忽略它的存在,于是世界里一时只剩了寂静的黑暗和潮漉的湿冷。
秦锐的腕关节突然冒起一阵尖锐的刺痛,痛感没有频率,一下一下地跳。
黑暗中,有无数双手按住了他,把他绑在暗室的金属座椅上,用柔软的皮质锁扣束缚住他的手脚,给他戴上眼罩、手套……
他们剥夺了他的感觉。
秦锐清醒地明白自己被关进了“蛇窟”那间骇人听闻的暗室。
据说进去的人只有两个下场。
一是死亡,二是臣服。
与外界高度隔绝的他感受不到温度和声音,触摸不到任何东西,犹如没入深不见底的海水。
他知道那些人企图击溃他内在的世界观、道德观和人生信念。
前三天,他尚能清醒地背出一整本军规军纪。
第四天,焦虑感渐渐袭来,他甚至听到有人在用指甲挠墙,可是暗室里除了被绑住手脚的他别无他人。有人给他打了针营养液,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五天,他开始出冷汗,思维有些错乱。有人走进来,冰冷的戴着手套的手托起他的下巴,给他灌了口水。
第七天,他开始产生幻觉,无数人影在他眼前晃啊晃,那些都是他牺牲的战友。在他咬紧牙关的时候,有人走进来把手放在他的眼罩上。皮肤相触的感觉让他战栗,那人对他说只要他肯投诚,他就会救他。
他的喉咙被磨废了,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懂。
那便用表情——
男人瘦的脱了相,下颌线更加凌厉,嘴角却挂着不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