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什么样子的人会是凶手？”

在梦里，我梦到了自己很早之前的前辈，他这样问我，我已经记不清楚当初的回答了，但是现在的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是有可能杀人的，看起来温厚的老板，和颜悦色的朋友，都是有可能杀人的，这就是人类最可怕的地方。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因为这几天的行动都安排在了夜里，所以白天抽空睡了一会儿，短短的休息时间还被一个梦搅得十分沉重，醒来以后，我的后背连同脖子不断地在痛。

许诺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天色已暗，两名昨天执勤的清查传来了好消息，他们似乎成功的骗过了那两个女孩子，这意味着，今天也许就是收网的时间，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要告个段落了，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警员，都精神为之一振。

许天龙打了一通电话，虽然很别扭，但是还是鼓励了我一下，让我好好干，但是什么都没有承诺给我，电话挂了，我看着许诺无奈的问，好歹该给一点好处吧。

许诺捂着嘴笑，掐了我一下，我爸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还不满意啊？

我嘿嘿傻笑。

我在车里哈了一口气，虽然开了暖气，但是依然挡不住那丝丝的寒意，难怪人们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明显没有时间去回家拿衣服了，一行人就穿着普通的衣服到了现场。

依然是小赵开车把我们放在书店对面的停车场，然后一个人离开，我们则在车上暗中观察。

书店的周围没有布置太多的人手，因为以崔凯的心思细腻程度，保不齐就发现了什么端倪，然后行动就会失败，所以我们把人员都安排到了附近的地方，离着书店至少有一条街，目不能及，但是一旦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同志们能很快的支援过来。

小矮子在前排，我发现他没有吃巧克力，而是在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似乎有些紧张，这让我有些惊讶，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小矮子的身上感觉到了紧张这种情绪的存在。

天黑了，重头戏开始了，负责盯点的两个同志和上次在一样的位置上，几十双眼睛盯着，等待着呢两个姑娘的出现。

但是似乎事实没有那么顺利，我们等了很久，水喝了两瓶，那两个姑娘却迟迟的没有出现，这让我有些紧张了起来，难道崔凯改变计划了？那可是个大麻烦，这次的行动，省里的人也到场了，要是就这么空手而归，可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

小矮子依旧吃着自己的手指甲，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许诺不是的拿起手机，有些焦虑的看一看时间，车里的气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变得愈发的沉重。

为了排解这种压力，许诺和我聊起了天，说道一半，突然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这让我立马支起了腰身，在对讲机里分享了目标出现的消息。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开始专心的盯着这边。

两个女孩子今天穿得不多，我一直很佩服女人的一点就是无论多么冷的天气，她们都可以穿着丝袜和短裙上街。

我啧啧两声，既有对两个小警察的羡慕，也有感慨，与其说崔凯是个天才，不如说他是个迷人精，这些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人献出自己的身体。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个女孩子的出现，无疑向我们宣布了崔凯今晚上会有所行动的消息，不仅仅是我，连小矮子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些轻松地感觉。

两男两女成对走了，按照我们的计划，两个警察应该是把两个女孩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旦我们这里的行动有了突破，两个女孩子会被拘留，作为从犯接受我们的审讯。

一切都在崔凯的身上，我攥着对讲机，因为紧张而用力，手指的骨节有些微微泛白，许诺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紧张，她进修的是犯罪心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比较能保持镇定。

崔凯依旧没有很快的行动，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在接到了那两个女孩子的信息以后，慢慢地在自己的屋子里通过监控观察着外面的样子，像是狡猾的兔子。

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并不焦急。但是领导不这么想，刚刚到了午夜，领导已经困了，但是大家都在这里盯着，他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走了，所以开始找借口发脾气，尽管我距离他很远，但是依然可以从对讲机中听到那令人烦躁不已的声音。

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熬过了那一股困劲儿，还是看到自己的这种暗示没有效果，他终于恢复了一个领导的样子。

之后我能听到对讲机里偶尔传来的打呼噜的声音，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白天睡过觉，所以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告诉他们一个小队至少有一个人是清醒的状态，如果有什么情况，反应慢了的统一按照纪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