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从蛮夷人身上获取更大的利益,那就让他做这个出头鸟好了。
不过梁玉瑾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丢丢愧意。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贪那么一小点便宜,自己却让他付出了更大的代价,确实有些不人道。
但大难当头,这些赚百姓钱的人,也总该付出一些。
不然,日后百姓过不下去,民不聊生,他们受影响只是迟早的事。
于是龙临渊就看着自家小媳妇儿,皱眉又舒展,舒展又皱眉,最后拍案定论。
“要不咱们劫富济贫吧?”
龙临渊张大嘴久久不能回神。
他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坐到帝君这个位置上了,还要抢劫别人。
况且这主意是小媳妇儿出的,他总有那么些别扭。
“劫富济贫?当土匪?”
梁玉瑾轻笑,放下了手中杂乱的衣服,拉着他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打算细细展开自己的计划。
“本地商贾本就是赚百姓钱财,这种危难时刻自然要出一份力。
但我觉得,如果只是口头上的吩咐,他们也不一定会遵守。
不如咱们就做一出戏,有唱白脸的,也有唱红脸的,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这一份钱。”
梁玉瑾附在龙临渊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直到天色擦黑才满意地住了嘴。
“就这么做吧,明天便可试试!国库里的银两要用到该用的地方才是。”
龙临渊听完以后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总觉得自己和真正的人还是差了一些。
他对情绪的感知不够敏感,对人性的掌握也不够精准,这大概才是他最欠缺的东西。
就好比,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惩罚一个浑身对他散发着恶意的人,也可以对浑身散发着善意的人留几分余地。
但对于那种伪装得极好的,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人,他的感知就会变得迟钝许多。
或许还是做人的日子不够久吧。
他第一时间赞同自家小媳妇的计划,随后叫来影一商榷过后,才安心和梁玉瑾同榻而眠。
边关的秋夜还有些燥热,梁玉瑾窥探着龙临渊的面色,轻轻将搭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双手双脚,然后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热吗?”
梁玉瑾听到声音,条件反射性的将自己的脚缩进了被子里,然后拨浪鼓般的摇了摇头。
“一点都不热!”
黑暗中梁玉瑾仿佛听到身边的人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冰凉却又踏实的怀抱。
脸是凉的,手是凉的,连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腔和肚子也都是冰凉的。
梁玉瑾有些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渊很冷吗?怎么身上这样凉?”
想到自己并非人身的事实,有几句话卡在龙临渊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干脆摸了摸梁玉瑾的后背,随意扯了个谎。
“我天生就是寒凉的体质,所以到了夏日,你可得紧紧的挨着我睡。”
梁玉瑾被撩拨得脸一红,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睡得迷糊之际,她觉得自己腿上的龙纹又现形了。
实质感的鳞片再度出现,但这次并不发烫,而是散发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凉爽,丝丝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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