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梁玉瑾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上来,拉起他的袍子,将汤药往地上甩了甩。
“没烫着吧?”
龙临渊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显,甚至还装作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疼。”
亏得梁玉瑾今天出门没带小黑龙,如果带了,它此刻定能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身为龙身的帝君,怎么可能被一碗小小的汤药烫到?
但梁玉瑾还是信了,十分心疼的掏出小帕子为他擦拭着衣服上的药渍,口中还喋喋不休。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怎么看路的?你……”
梁玉瑾本想训斥那个撒了药的杂役,转头就看见了林安姌受惊的面色。
“怎么是你?”
林安姌似乎被义诊堂待的这些日子磨去了锐气,闻言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浑身一抖,条件反射的就开始跪地求饶。
“是奴婢的错,奴婢瞧见帝君和贵妃心中惶恐,没注意到脚下有个门槛,这才不小心将药泼了出来,帝君恕罪,贵妃恕罪!”
梁玉瑾有心斥责,但看到往日骄傲的林安姌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心中竟觉得有些唏嘘。
“罢了,你去忙吧。”
林安姌甚至磕了两个头才转身离开,转过院落时,从怀中掏出了云淮安塞给她的那个小篮子,打开一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瑾儿心软了?”龙临渊看她一直望着林安姌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发问。
梁玉瑾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只是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她抬起头瞧着龙临渊,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咱们马上就要回京了吧?走之前,我也想为沙洲城的百姓们做些什么。”
龙临渊沉思了会儿点头,他还得去趟军营,暂时也陪不了自家小媳妇儿。
“那你就去施粥棚吧,让影一跟着你。”
梁玉瑾却噘了嘴,满脸的不情愿。
“不过是去施粥而已,能有什么危险?那附近都是沙洲城的护卫军,阿渊,你太小心了。”
龙临渊皱着眉本想拒绝,但看着梁玉瑾撒娇的模样顿时心软。
恰巧今日是最后一趟去军营,要好好安顿那些刚刚编入的蛮夷人,确实需要不少人手。
如果影一能跟着,就再好不过了。
但思虑再三,他还是调了一队护城守卫在施粥棚附近,然后亲自将梁玉瑾送到其中最大最显眼的一个粥棚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转过巷角,就用上了轻功,几个飞掠就已经到了数百米之外。
却在踏上最高屋檐的时候身形一晃,差点从半空掉落。
影一极速追上来,很是关切,“帝君?”
龙临渊摇了摇头,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异,但反复试探又发现身体没有异常,便接着赶路。
另一边,梁玉瑾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这也是为了让那些蛮夷人没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