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萦和卫慎言醒来,浑身酸痛难耐。
孟萦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对四郎的恶作剧,她真是有苦难言。故而,一大早她就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卫慎言则在想,看来小弟没骗他,说得果真是对的!
娘子房中喜欢狂野,昨夜的确极为尽兴,就是今日身上的伤口有些疼。昨日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伤到娘子没有。
卫慎行偷偷地看了一眼孟萦,吓了一跳,娘子身上青紫遍布,看着好像比他还要严重。
他想完了,伤到娘子了。
卫慎言小心翼翼、心虚不已的动作,孟萦自然看在眼里。她不想搭理他,想着一会儿还要敬茶。还是忍着浑身的不适,起床洗漱!
世安苑的敬茶流程还是老一套,萧瑾瑜和沈灵均用完早膳还要上衙点卯,他们倒是看出了孟萦带着起床气,知道若是询问,肯定也问不出所以然,故而将孩子们留在世安苑,便出门了。
他们留了人关注娘子的动向,孟萦用罢早膳便直接去了药房,她要用药浴调理身体,否则这些伤痕还不知道要疼多久。
回到清韵院,孟萦让人煮了药汤,她泡了小半个时辰的药浴,又用了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涂抹在青紫的瘢痕上。自白芷走后,她就不再用侍奴贴身伺候,平日里都是青缨和青簪、青枝和青苗四人轮流伺候。
青缨和青簪见主子身上诸多伤痕,颇为心疼。心中对四郎君颇有怨言。
孟萦涂抹膏药之后大睡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连午膳都没有用。
卫慎行从长安下面县城办差回来时,没有直接回兵部衙门,而是回了孟府。他知道昨日二哥回府,不知与娘子相处如何。这几天四郎心有不忿,恐怕会惹事。他有些担心,加上他总觉得心有不安,便早早办完差事,返回长安城。
他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午休尚未醒来。他回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之后,发现二哥也在午休,便以为他们昨夜闹腾的太久,今日要补觉。
待到卫慎行再次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已经醒来,正喝着燕窝粥。她见三郎过来,忙让人给他上些他喜欢的糕点。
三郎见孟萦气色尚好,便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一走近便闻到孟萦身上浓郁的药味,房间里也不是平日里的花果香,而是点了熏香。估计就是为了遮盖这浓郁的药味吧!
卫慎行一把握住孟萦的手问道:“娘子,你受伤了?”
孟萦红着脸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三郎公事办得如何了?”
孟萦不肯说,卫慎行更是担心,继续追问道:“娘子伤到哪里了?是谁伤了娘子?”
孟萦在房中穿着宽大的常服,两人拉扯间自然露出不少青紫的印痕。
卫慎行见那伤痕尚新,立马就想到是二哥孟浪了。他怎么能这般行事?伤到娘子需要用活血化瘀药膏的地步。
“是二哥对不对?他昨夜怎么了?我去找他。”
说罢,他如旋风一般出了清韵院,直奔他二哥的西跨院。
孟萦叫都没叫住,她立马让人更衣,她要去看看,总不能让他们为此生了嫌隙。
且说卫家二郎正睡得香,突然被人从被窝里粗鲁地薅起来。上来就是一拳。
卫慎言一看是三弟,暴怒不已,立马叫道:“三弟你发什么疯?”
“你才是疯了,为何那般伤害娘子?成亲三载有余,娘子从来没被人那般对待过。大家都知道娘子娇软怕疼,恨不得时时护在心口,你倒好,这般伤她。”卫慎行质问道。
卫慎言因为无意中伤了孟萦,本就心虚,又见三弟如此质问,更加说不出口来。
二哥的心虚不言,更让卫慎行以为他就是故意而为之。他知道二哥对他们四兄弟嫁入孟家,而不是娶亲的事心有不平,他没想到二哥竟然这般伤害娘子。
两人接着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在母腹里就相处,本就有心灵上的感应。习武又是同一个师傅所教,知道彼此下手的套路,故而想要一下子打败对方颇为不易。
待孟萦换好衣服,去到初见院。卫家兄弟两人缠斗良久,难分胜负,各自都挂了彩。他们见到娘子过来,怕伤了她,同时收了手。
“你们长能耐了,在家斗殴。若是伤了彼此,还不是要家里人给看?真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卫慎言有些不好意思,更多地是心虚。他看了孟萦一眼,低头不语。
卫慎行走到孟萦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说道:“为夫送娘子回去歇息吧!”
孟萦看了卫慎行一眼,想着这事若是不说开,恐怕三郎会耿耿于怀,便轻声说道:“昨日四郎让卫冬换了合卺酒,他在里面下药了。所以才会失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