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冉不仅仅是觉得脑后越来越疼,连身上也开始传来了疼痛感。那不是由于肌肉疲劳产生的酸痛感,而像是从台阶上滚下来之后周身被台阶磕得痛。
眼前的红光也随着疼痛感的增强而变得刺眼了起来。
猛然睁眼,姬小冉发现自己身体倒着头朝下方躺在被红光充斥着的山洞中,后脑勺和身上传来的感觉是被身下的石头磕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一遍摸着脑袋一遍试图让自己的身子恢复正常的方向,就在她脑袋抬起的时候,封着一人的血色晶柱映入眼帘。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了那红光的源头上。
姬小冉终于想起来了。她与白焕进山来找周宪,结果在钟山深处烛阴的宝山上看到了像是被装在血色水晶棺中的人。她当时是想要爬上这座曾经的宝山去查看那晶柱中某人的情况,结果在向上爬的过程中摔倒了,然后脑袋磕在了覆盖在宝物们表面的那层厚厚的晶石上。
“对了,还有长蛇。”
姬小冉抬起手臂,发现不管是袖中还是口袋里都没有了黑色小蛇的身影。她回首向下望去,没有看到她印象中的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在红色的光芒和红色的血迹的映衬下,那已经变回了本体的白团子表面伤痕累累,就连那本该火红鲜亮的长尾巴也被干掉的血块弄得斑斑点点的。
这只受伤的火光兽,此时被一人掐着脖子拎在手中。面对着姬小冉愤怒的目光,身着黑衣之人目光空洞。
“想不到农夫与蛇的故事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姬小冉从宝山上滑下,冷声道:“长蛇,你为什么要对白团子下杀手?”
“他杀了我几个孩子,可我还留着他一条命。”长蛇将手上的东西抛向了姬小冉,看着对方忙不迭地将那白色小兽接住,“也就是看在父亲和小弟的面上。”
灵力直接自掌中涌出灌入白团子体内,确定了它确实还存有一口气之后姬小冉抬头看向黑衣青年,“钟山一脉的护短还真是遗传呀。心里如此阴暗,也难怪酸与不喜欢你。”
“那是你们女人自己太过肤浅。”长蛇的目光落在了对方怀中正在被灵力治愈着的毛绒团子身上,“肤浅到只是偏爱于白净的事物。”
“自己的问题不正视却怪社会么?”姬小冉气笑:“我当初怎么就想着要看在猰貐的份上将你带在身上呢?”
“我也没想清楚:你一个年不足二十的小丫头,怎么会与猰貐有关联,甚至就这一会儿,还新增了父亲的气息。”面无表情之人第一次皱起了眉头:“甚至还有她的气息。”
“原来你是病娇呀。”姬小冉一声嗤笑:“原来病娇不是只存在于动画片里的。为什么我身上带着酸与的气息,因为我和她认识呀。只是可惜,数千年过去了,她恐怕早就忘记你的存在了。”
“不过,你怎么还活着呢?明明钟山一脉都衰亡得差不多了。”
“钟山其实你这种毛头小娃能够诋毁的?!”
黑色的光芒飞快地向着姬小冉面门冲来。女孩冷眼看着对方,心中赌一个对方会想要从自己口中知晓酸与的下落。
却是有赤色的晶体拔地而起挡在了她的面前,伴随着黑芒刺入晶石屏障,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上方传来:“就不能安分一点?”
语气像极了青年的烛阴,可那声音却并不是他的。
回首仰望,血色晶柱中的人虽然姿势不变,但眼睛已经睁开,此刻正盯着自己,目光在经过晶体的折射扭曲之后看起来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