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为我与刺客有勾结?”她抬起双眸,“若是如此,殿下不如现在就将我杀了正法,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陆瑰云气得要死,他也不想想,是谁先发现的刺客,谁忙活着找藏身地,下山时万不得已拿匕首还不是为了逃生!早知道这样,大不了要死一起死,不救这个白眼狼了!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赤白脸的。”孟池羽气定神闲地倒碗茶,语气中似乎带有几分揶揄,“你老实说,这匕首是不是用来防我的?”
被他说中了心事,她只得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他手上的茶碗一抖:“你是随时准备刺死我?”
“没有没有,臣妾哪敢刺您,臣妾是预备着,哪日惹您不痛快,就自刎而死,免得连累家人。”陆瑰云连忙摆手,装起了可怜。
她头发因逃亡而乱作一团,眼皮下垂,长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神,肩膀微微抖动,看上去的确可怜兮兮,柔弱无助。
“起来吧,看你救驾有功,带匕首的事,孤就不同你计较了。”孟池羽抬手,举眸望向她的手。
陆瑰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以为他还在怀疑,立马举手赌誓:“臣妾真的没有别的凶器了!不信您搜!”
“我没不信。”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命令她伸手。
陆瑰云心里“哟嗬”一声,心想他怎么突然打起温情牌了?脑子变灵了?想通了?
既然殿下亲自上药,面子不能不给。她乖乖伸出手臂。刚才忙着逃生的时候忽略的痛感,这时候才涌了上来,皱了皱眉头。
“很疼吗?”他问。
“您下手轻点儿。”她有点担心,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想必从来没给人上过药,可别下手太重,把她胳膊给废了。
结果他异常认真,一丝不苟地为她上了药,用纱布包了好几层。陆瑰云又看看他的手,倒是一点儿事都没,不禁疑惑,怎么就她一个人的手被荆棘刮伤了呢。
大概没想到会包扎得这么好,陆瑰云觉得伤口都没那么疼了,朝他咧嘴一笑道谢,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含含糊糊地道:“你真会上药。”
他啼笑皆非地放下她的手:“头回有人这么夸我的。”
“为什么殿下你的手没伤啊?”她问出口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臣妾是说,荆棘丛生,殿下用的什么方法避开?”
他一嗤,大有这点小技能不值一提的意思:“孤从小习武,这点功夫算得了什么。”
“真的呀?你还会武功?”陆瑰云来了兴趣,“可以防身的?”
“那当然,孤不仅能防身,还能保护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悄悄搭了上来,正好可以让她的头枕在上面。
陆瑰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头盯了他一会,发现他仍然面不改色一脸真诚。
有……有点甜?
刺客还没抓到,人心惶惶,暂时停驻在清河镇,没有往前。宋宪埋头伏案写折子,孟池羽进门,他连头都没抬。
“咳咳。”孟池羽清咳两下,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