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呐,别南巡了,赶快回家吧!”宋宪没好气,“你要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别想要脑袋了!”
“这是写给我父皇的奏折?”孟池羽凑过来,大略看了一眼。
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个请罪折子,太子南巡遇刺,是比天掉下来还大的大事,最可怕的是,这次的刺客还差点得逞。
宋宪耷拉着脑袋,他身为负责安全的侍卫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恐怕不仅要降职,家里整个恒王府都要受到牵连。
手上突然一松,笔不知何时就被孟池羽夺了去。
“干嘛?忙正事呢,没空闹。”
孟池羽歪了歪头:“没和你闹,我是说,这折子可以不写。”
宋宪愣了下,伸手探探孟池羽额头:“发烧了?还是昨儿被人追傻了?”
“边儿去。”孟池羽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懒洋洋地道,“你要非去讨罚,我还懒得救你。”
宋宪不傻,当即品出了他的意思,客客气气地把座椅拉了出来,请他坐下,问:“真不告诉皇上?”
孟池羽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得寸进尺,伸手要茶。宋宪忙沏上热茶,倒给他,叫他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刺客查到了吗?”
提起这个宋宪就心烦意乱,焦头烂额地查遍十里八村,竟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在也不知如何向上交待。
孟池羽掀开碗盖,抿了口茶:“他们藏得这么深,一定是有备而来。现在这时候,让我父皇知道了,他老人家一旦派人来严查,势必会打草惊蛇。”
宋宪眼珠子转了转,不得不承认这波分析很有道理,又问:“殿下,这刺客的来历,你心里可有怀疑?”
孟池羽眼中掠过一丝阴鸷,嗤笑一声:“还能是谁,后宫那帮娘们呗,想搞死老子,好让出位子呗!”
早就听闻皇帝后宫的几位娘娘,明里暗里争风吃醋的厉害,近来还有贵人怀了龙胎。但是,深宫妇人哪来这么大能耐,手能伸到千里之外的江南村落来?
也说不定是人家娘家能耐大,犹未可知。
于是众人皆装作无事,南巡继续。前面就到姑苏,姑苏知府叶国淮一早就出城接驾,他是懿妃叶氏的哥哥,而清河镇又离姑苏近在咫尺,难保不就是他动的手脚,所以孟池羽对他态度颇为冷淡。
叶国淮将他们请到自己府上入住,白日请太子与他手下官员去监查河道,夜里在府中设宴接待。厅中,太子的随侍太监何运喜取出银针,一一试毒查验。
“太子这是何意?”叶国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生气,“这是信不过微臣?”
孟池羽坐在主位,闻言后没有立即接话,宋宪在旁道:“国公大人多心了,太子爷千金贵体,一身系天下国本,这只是一贯的规矩罢了。”
与男人们的气氛僵硬不同,后厅的女眷们倒是一派其乐融融。按仪制,本该由陆瑰云坐在主位,但她成心谦让,要以老者为尊,将主位让给了叶国淮的母亲舒老太太。
席间,舒老太太为她介绍家中的小孙女儿,也是懿妃的侄女,闺名唤作灵月,长相像极了陆瑰云在现代的好朋友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