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大,她到现在都有那么点儿反应不过来。
她曾经拥有世人艳羡的一切,可转眼,怎么就成了云烟往事。
她想不通,那个每日拥她吻她宠她的小爷,怎么转身一变,就一口咬定她要下毒害他图谋不轨?
现代的她曾经读过许多帝王传记小说,知道这人当了皇帝以后性情会变得敏感多疑,但人家那都是渐变,孟池羽怎么就成了突变?一听说这消息立马就要对她斩尽杀绝?
说她谋反,证据呢?
根本没有证据,或许,这也不过就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罢了。为何他会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辞,而不相信根本就清清白白的她?
难道他有新欢了?所以急着要她让位?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厌腻了她?可怎么先前一点迹象也没有。
一系列疑问浮现在陆瑰云的脑海里,却得不到解答。她想想,穿越之前一无所有,之后拥有了一切,现在又是一无所有,像极了人的一生。
若是再脆弱一点,或许直接寻死,岂不痛快?她望了望冷宫的这间屋子,梁上有好几根钉子,估计死过不少人吧。白绫一挂,一了百了,只愿来生不再嫁入帝王薄情家。
可是,她不甘心。
渐渐地,夜深了。大年初一是世上最热闹的日子,可是她过得与平常每日都无不同。在这一亩三寸地里,坐着,坐着,坐着。
这日子没趣极了,连纸笔都没有,写个东西都没地儿写,闲书也无,访客更无,只能吃了睡,睡了吃,对影成三人。
眼泪终有流干的时候,她现在反而庆幸将孟和昶推走了。儿子见不见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受到连累,只要他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三更天的钟响了。她熄灭炉火,上床睡觉。被子很冷,好在她练武之后体质加强了不少,否则要以她以前的寒性体质,别等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说不定活活冷死都有可能。
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他。背景是太和殿上,当着群臣的面,他说要她把心掏给他看,然后,他真的拿了一把匕首,想要掏她的心出来看看颜色……
不敢再梦,于是惊醒,醒时后背一身冷汗。
忽然,闻到些许烧焦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超乎于黑暗的明亮,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大火已经蔓延到了脚边,连忙拿着被子拼命去扑火。
“来人啊!着火了!来人啊!”她一边灭火,一边大喊,“有人没有!有人没有!郭社稷!侍卫!喂!”
不一会儿,外头的巡夜的侍卫听见动静,连忙赶来救火。
熊熊火光,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透亮。若是她晚发现一刻,恐怕现在已经葬身火海,万劫不复了!思及此,不免感到一阵后怕。
她记得她睡前将火苗全部扑灭了的,那怎么可能会有火源……
有人要害她,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