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知道劝不动胡尚益了,只得劝念秋:“夫人,爷这人脾气不好,您就服个软认个错吧,只要不惹着他,他就不会再打您了。”
念秋虽然是好脾气,也是个懦弱的性子,但毕竟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受到如此这般的羞辱,也实在难以忍受。
小姐做不出泼妇骂街的事来,只是不停地喃喃地道:“不……不……”
胡尚益不知从哪里取出一要皮鞭,在空中挥了两下,伸出三根手指头,威胁道:“老子数三秒,你再不认错,别怪老子不怜惜你。”
“不,不……”念秋已经对胡尚益再也不抱一丝一毫的希望,心如死灰地说道,“我要和你和离,我要回家。”
余氏一惊,道:“夫人,您说的什么胡话?哪有才嫁人就和离的?这要是传出去,会影响您的名声。”
事已至此,还要什么名声。念秋摇头,坚持道:“我要和离。”
胡尚益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到她再次强调要和离,仿佛受到不得了的侮辱一般,勃然大怒。
皮鞭往地上一甩,咻咻两声,再然后,如雨点般地落在了念秋的身上。
钻心的疼痛,潮水般地涌进脑海,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要裂开,这样无情的鞭打,完全是刑狱里对犯人的酷刑。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往下掉,她想逃,却逃不走,只是哭喊着:“胡尚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你还敢骂我,看来是打得轻了!”胡尚益红了眼睛,开始下狠手。鞭子的声音如同风声呜咽,阵阵作响。
余氏吓坏了,却不敢再拦,否则也是一顿鞭子。只得在旁边喊:“爷您快停手,和夫人好好说。要是夫人出了什么差错,您可怎么和杨大人交待啊。再说,夫人的姐姐可是蜀王妃,您就不怕……”
胡尚益不屑一顾,蜀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能管得着他吗。再说了,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在他看来,杨念秋既然嫁给了他,整个人的一切任由他来摆布。
一阵鞭打过后,念秋疼得已无说话的力气,慢慢失去意识,晕倒过去。
胡尚益踢她一脚:“起来!少和老子装死!”
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胡尚益又拿起那桶洗脚水往她身上一泼。
念秋还是一动不动,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紧闭着眼睛。
余氏慌忙去探她的鼻息,已是微弱渐无,浑身一颤,抬头对胡尚益道:“别打了!再打就没命了!”
要真闹出人命来,以杨英老爷子的性子,非得让胡尚益一命抵一命不可。胡尚益也知道这个道理,手一松,将鞭子丢下,指着念秋命余氏道:“将她抬到床上去,请大夫来。”
“是。”余氏和一个丫鬟搭手,匆匆忙忙地将念秋抬到了床上。
小厮去附近的医馆请大夫,然后这深更半夜的,医馆早都关门了。小厮跑遍了京城里所有的医馆,也找不到一家开门的,无法,只得第二日再去找。
第二日清早,余氏再去探念秋的鼻息,却连昨夜那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没有了,伸手一触,念秋的整个身子已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