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此前在花都也是,提到卉一时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在确定卉叶熟睡后,景司一替她换了张去热贴,拿起手机到了小间里。
他拨通了电话。
海城现在是晚上九点,咖发男人翘着腿坐在办公椅上:“景大少爷,您在花国玩儿得可快活。找我这个被一大推文件埋没的人有何贵干?”
顾凌的嘴还是一样贫。
“我要卉一的资料。”景司一说道:“越快越好。”
…………
卉叶一整晚都迷迷糊糊的,但在做完噩梦并大哭过后奇迹般睡得很安稳。
当然醒来后意识还没完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先试着动了动手指,比昨天轻,又扭动着头部,便看到了靠在一旁的男人。
一道光透过窗帘透过缝隙落了进来,正好打过他靠着的椅边,照亮了繁复而精致花纹的边缘。
男人一手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像是雕塑般,已在那儿保持同一个姿势很久了。
卉叶微启双唇,没说出话。
她昨天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坐到了椅子上,他一直都在这儿吗?
大脑昏昏沉沉的,还在当机。
她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挪到了床边。
“醒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就好像从未睡过一样。
她茫茫然回头,想问你睡了吗,但又觉得他不一定会回答。
昨晚她时隔多年做了一个混乱的噩梦,是因为卉一被提到了好几次?还是什么触动了她,让她想起了雾郡?
时间再往前。
对了,她还向这个人提了分手,现在应该在她单方面的冷战中才是。
男人的手极自然地划过扶手站起身来,卉叶一时有些心慌,站起了身。
她像是看到猎人的猎物般匆匆朝盥洗室跑了过去。
用力地关上门,卉叶坐到马桶盖上,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温暖到不像是夏季,连马桶上都垫起了昨天还没有的绒料。
头上的去热贴一下落到眼前,她抬手撕掉,这也是他贴的?
她可不觉得景司一会照顾人,说不定是祝希或者是卡斯特家的女仆。
又发了会儿呆,门口就传来声音:“还醒着吗?”
懒得开口,卉叶整理了一下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房间里的窗帘拉开了一道,早晨的光线照得半个房间亮堂堂的。
男人的衬衫扎在黑色西裤里,宽肩窄腰。
水壶里的水开始烧了,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考虑到还在冷战,卉叶没说话。
男人沉默着走了过来,手覆到她的脑袋上,拇指蹭过她的额发。
因还隔着距离,卉叶并没反应过来,带着迷糊的墨色双眸抬眼看他。
“退了些。”他说道,把另一只手拿着的外套塞进卉叶怀里:“衣服穿上。”
卉叶抱着衣服,还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粗暴的动作,是她过度小心了。
见她站着不动,景司一道:“还要我抱你回卧室?”
“不要!”卉叶抓着外套,声音略带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