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连进的身手,在刹那之间,为人不声不响地制住,那两人的功力之高,可想像而得知了。
再者运纸入肉**,那手法也高明得无以复加,可是他此刻还不敢伸手将字条拔出,因为这里正是气血之源,贸然施为恐怕会伤害了他!
慢慢地用手拈住纸块,联联地朝外提拔,另一手却随时准备替他止血。
纸块拔出之后,他更是大为吃惊!
连进的颈子上一无破痕,这纸块是连皮插进去的。
这是什么功夫?
连进经过片刻调息,吐出一口气道:“厉害!厉害!”
脸上却是一片兴奋之色。
霍休云不明白他何以会反而觉得高兴,连忙问道:“大叔,你没有受伤吧?”
连进高兴地摇头道:“没有,那两个家伙真厉害……”
霍休云赶紧问道:“那两个家伙?”
连进笑笑道:“我们等待的人,真没想到会是两个人,我一直还当只有一个呢!”
霍休云失声道:“你是说易原邀来的帮手?”
连进点点头,霍休云惊问道:“他们说些什么?”
连进摇摇头道:“什么也没有说,也许是把话留在那张纸条中吧!公子快打开看看,他们一定是约下会面的时间与地点……”
霍休云将信将疑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今夜三更城外,讨取失镖旧债,小子若知死活,最好溜之乎哉!”
霍休云看完之后,冷笑一声,正想把它撕掉,连进赶紧道:“公子,后面还有字……”
霍休云翻开纸背,只见上面果然又写着:“附:留下龙鼎,饶尔一命,奴才可恶,插首以儆!”
署名“岁月闲人”与“天外醉客”。
霍休云一把将纸扯得粉碎,微怒道:“这两个是什么样人?”
连进摇摇头道:“奴才没看清楚,奴才进门之时,只看见两个人凭窗对饮,刚才走到桌子前,就觉得颈上一痛,穴道被闭住,连他们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霍休云沉吟片刻,才低声道:“‘岁月闲人’、‘天外醉客’,难怪他们一直念那两句话!”
连进却笑问道:“公子,晚间去不去?”
霍休云作色道:“当然去,我一生从不受人威胁,再说螭龙鼎原是我家传古物,怎么可以拱手让给别人?”
连进笑着道:“不过这两个人相当厉害,公子可得小心应付!”
霍休云望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很开心!”
连进点点头道:“是的,对手愈强,奴才愈快慰……”
霍休云诧然道:“什么原故呢?”
连进神色一动道:“这与公子无关,好在公子有伏魔四式为恃,确可保心身无虞!”
霍休云点点头道:“你呢?也许我无法保护你……”
连进先是一怔!继而慨然道:“只要对小姐有所贡献,奴才虽死无憾!”
霍休云听得心中又是一动,仿佛有所悟,连进却赶紧道:“晚间恐怕有一场好斗,公子要不要多养养神?”
霍休云摇头道:“不用了,这一天我已经把精神养足了!”
连进仍是关心地道:“强敌当前,公子还是多休息一下吧,龙虎风云四式施展时十分耗力,多一分精神就多一分威力……”
霍休云见他说得很诚恳,只得又回到自己房中,盘腿闭目,坐在床上调气,不一会就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连进却忠心耿耿地侍立在床前,两个人都不动,仿佛变成了两尊石像。
二更鼓过了不久,连进将霍休云悄悄摇醒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霍休云觉得精神旺足,胸中豪气激扬,略整衣襟,拍一下腰间长剑道:“走吧!今晚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日子,因为我将要面对两个最强的敌手,虽不知胜负,亦足以自豪了!”
连进却十分慎重,神情虽然也很兴奋,却变得沉默了,领先出了房门,二人一迳向城外走去。
襄陵是晋地一个县治,西倚吕梁山,东望太岳山,也算得是一座山城,普通人家都已安息了,城门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