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笑道:“既是如此,麻烦刘管家将此间主人请来一叙!”
刘宗不知道霍休云为什么,但是他习惯了不多问,答应一声就去了,不多时,陪着一个老年人进来道:“霍公子,这是此间主人修文水老先生!”修文水一派斯文打扮,拱手道:
“公子见召,有何赐示?”
霍休云道:“再晚有一点私事请教!”
说着朝杜蜜星看了一眼,她会意地说:“霍大哥,你在这儿坐坐,我出去看看!”刘宗与潘金凤自然不便留下,伺候着杜蜜星离开了。
霍休云等他们都走了,才低声道:“修老先生,在下有一故人存有一样东西在这里,遗命在下来此取回,请老先生拿出来吧。”修文水愕然道:“公子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留下了什么东西?”
霍休云心中沉吟,华闻笛的留诗中被自己烧掉的那部分虽然自己斟酌着补上了,但不知道是否真的正确,因此一时不知如何答复。修文水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就笑着说:
“此地往来客人很多,经常有东西留下,老朽都保管起来了,只要公子说出是什么东西,老朽自可取出奉还。”
霍休云只有把自己猜测的答案试着说出来了:“是一个盛酒的葫芦!”
修文水脸色微动,说道:“一个盛酒的葫芦?这倒是没有,公子别是记错了!”
霍休云心中十分失望,但是他见修文水的脸色动过一下,知道其间必有隐情,也许是华闻笛交代过有什么隐语,必须说对了才肯交付,可是华闻笛的诗上并没有交代什么隐语呀,他正在踌躇,修文水已笑道:“一个酒葫芦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小店里多得很,公子随便选一个去好了……”
霍休云着急道:“那不是个普通的葫芦!”
修文水笑道:“装酒的葫芦还有什么特殊的呢?除非是像这壁上所画的那一个,那可是仙人的宝贝!”
说着用手一指,霍休云抬头一看,原来壁间悬着一幅立轴,画着是黄鹤楼上仙鹤送酒的故事。
那是一个神话,说武昌黄鹤楼的主人,因为免费款待了一个乞丐喝酒,那乞丐是仙人所化,临走时在壁上画了一只仙鹤,鹤嘴衔着一把酒壶,以后每逢有客人前来,画中的仙鹤会飞出来敬酒,一时声名大噪,那主人也因此发了财,后来过了几年,那仙人又来了,用手一招,仙鹤飞了下来,他骑着鹤冲霄而去,黄鹤楼也因此而得名!
这图上也画着一只鹤,鹤嘴里却衔着一个酒葫芦。
霍休云看了心中一动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修文水笑道:“是老朽一个朋友画的,只可惜没有黄鹤楼的那头鹤灵异,既不会飞,也没有斟不完的酒在葫芦里!”
霍休云道:“贵友丹青之技已臻化境,这一头鹤画得栩栩如生,只是没有题跋,也没有落款,未免太遗憾了……”
修文水道:“敝友说过了,他只会画不会书,所以留下了空白,期待他日能有哪一位大书家经过,就请题跋一下!”
霍休云道:“在下书法拙劣,不揣冒昧,倒是想涂鸦一番……”
修文水道:“好极了,公子觉得题什么好呢?”
霍休云想了一下道:“斯人已化黄鹤去!”
修文水脸色一变,声音已哽咽道:“很好!很好!老朽将那位朋友找来,叫他先落下款,再请公子大笔为题,这付画当生色不少!”
霍休云轻轻地道:“斯人已化黄鹤去,他不会再来落款了!”
修文水泪水盈眶,问道:“是真的吗?”
霍休云黯然道:“自然是真的,老先生应该早有所闻了!”
修文水泪水直滴,唏嘘着道:“听说是一会事,可是没有公子那句隐语,老朽再也不相信故人会先我而去,如此说来他是真的仙逝了。”
霍休云点点头道:“否则也不会由再晚来取遗物了。”
修文水黯然片刻,出门而去,一会拿了一个朱红色的小葫芦进来,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摩挲着道:“故人遗物在此,公子请拿去吧!”
霍休云道:“就是这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