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永年一副精明的样子道:“第一种可能,霍休云也是‘魔刀鬼影’传人之一。另一种可能,飞刀是无意中带在身边的,因为他们是同伙,也许他也想练。”
丁天龙默然。
李昆偏头深深一想,道:“卓大侠足智多谋,既然情况变得如此复杂,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对付?”
卓永年“嗯!”了一声,竖起了两个指头。
“两条路!”
“卓大侠说说着?”丁天龙接了话。
“第一条路,退回李青店总舵,闭关自守。,不起放弃这所别庄……”
“不成!”丁天龙不待卓永年说完立即加以否定。
“丁帮主的意思是……”
“凶手未获,死者无法瞑目,再则,‘坤宁宫’虽然都是些女人,但潜势力相当可怕,本帮应付不了,如果退回总舵,对方不须采取什么大行动,只消四面封锁,偌大一个门户如果没有生计,困也被困死。”
“好,那就第二条路,拼到底。”
“如何拼法?”
“现在已经知道霍休云有难缠的同路人,而他被囚在坤宁宫不能脱身,我们不妨将机就计,把原先的计划稍加改变,其结果将更有利。”说着,神秘地笑笑,示意两人靠近,低语了一阵,然后放大声音道:“如何?”
“好计!”
丁天龙与李昆双双点头。
“还有,徐家集地方不大,生人混在此地目标很显着。只消注意他们的言行举动,不难发现蛛丝马迹。”
“盯踪?”李昆挑起了眉。
“不,不能盯踪,那样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也派不出能叮踪对方的能手,对方不是普通敌人,留意即可。”
顿了顿又道:“我们的计划一付诸实施,好戏就会上演,我们大可以隔岸观火,等烧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抓住机会采取行动。”
“目前所知道的,有一个人住在徐家老店身份十分可疑,区区曾跟他照过面,看得出他是一名高手。”
“什么样的人?”
“年纪不大,风度气质都是上等,来路不明。”
“唔,老夫亲自出马摸摸他的底。”
蓦在此刻,一个下人装束的少女跌跌撞撞地奔到厅门口,手拉门扇急速地喘息,那神情就像被恶鬼追赶一件。
“春香,什么事?”丁天龙大声喝问。
“禀帮……帮……帮主……”春香语不成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少帮主他……”
“少帮主怎么啦?”李昆接过去问。
“少帮主……”春香大大地喘息了两下才回过气来道:“少帮主出……事了!”如果不是手扶门扇。她一定会瘫倒地上。
厅里三个人齐齐脸上变色。
丁天龙二话不说,拔脚便奔了出去。
李昆与卓永年随后跟出。
春香闭上眼喘息,她似乎连行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书房门外两个丫鬟在扶着门框掩泣,但又不像是哭,是在受了极度惊吓之后的呻吟。
丁天龙急匆匆地奔到门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二娘那张扭歪了的泪脸,说多可怕有多可怕,目光转移,像一记焦雷轰顶,他狂叫了一声,身躯摇摇欲倒,眼前一阵黑,他急抓住门框才没栽下去。
床上,刺目惊心的猩红,躺了个血人。
他的独生儿子丁继宗已被残杀在床上,死状和先后被杀的太行之鹰苏飞,总香主于石虎他们完全一样。
二娘已成了木头人,僵坐在床边椅上。
李昆和卓永年奔到,齐齐票栗叫了一声,也木住了。
丁天龙摇摇不稳地进入书房,双膝一软瘫坐地上。
暂时的死寂,空气也凝冻了。“啊!”丁天龙迸出了一声重病般的呻吟。
李昆和卓永年步了进去。
二娘长长喘了一口气,嘶声道:“我……我要把凶手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那份怨毒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丁天龙用手撑地站起来,晃了两晃,没有流泪,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孔阵阵抽搐,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外,久久才狂喊了一声:“杀!”
死者平躺着,没有挣扎反抗的迹象。
卓永年面向二娘,他比较沉稳。
“二娘,事情怎么发生的?”
“我……我是来看着继宗……”泪水滚了下来,脸皮子仍在抽动,接着又道:“看他是否睡得稳,一进门……就是这样子,继宗,你……你死得好惨。”
卓永年又挪向丁天龙。
“帮主,务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全力缉凶!”
“卓大侠!”丁天龙这时才流出痛泪道:“我……方寸已乱,请卓大侠和李兄弟……尽力缉凶,不计代价,不择手段,……非揪出凶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