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失了千两白银和粮食生意的周维长所以在齐默这儿含泪痛吃了三大碗之后,看到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放置已经初步凝固的水泥,压制着心中的震撼问道:“使君,这是要用在何处?”
“官道,边防。”齐默说出了暂时想到的两个用处,至于房屋,齐默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我打算将这水泥铺设在官道之上,如此一来,便会比之前的土路更为便捷易行;还有那些与北方胡族对抗的前线城池,用这水泥也可加固城墙。”
“那使君是想如何赚钱?”周维长又问道。
“抽税,水泥的官道易于通行,肯定能极大地促进商队的走动,普通百姓过路不用收钱,但是遇到驮有大宗货物的商队,便可收税,十抽其一。”
“使君大才,草民佩服。”
之前心疼钱财和生意的要死去活来的周维长立马就如活过来了一般,荣光焕发,神采奕奕。
周维长不得不佩服,这揽钱的法子还是当官的会想。
“怎么样,周大员外现在考虑入伙吗?”
齐默得意地摁了摁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水泥,摁出了个手指印之后立马抽回了手。
“那使君是要草民参与到水泥的生产还是官道和边防的生意里呢?”
“生产。”齐默说道。
“谢使君。”周维长感激的拱了拱手,脸上却有些失望。
无他,周维长是想将这些生意全都包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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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转眼之间,已是秋末。
前段时间一直笼罩在天空之上的密布阴云被久违不见的太阳一照,全都消散不见。
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身体中的秋凉寒意,暖烘烘的。
稻田里,被稻穗压弯了腰的晚稻被手持镰刀的光膀汉子一把一把的拦腰割断。
汉子们的动作十分的熟练,也十分的着急。
再过几日便是霜降,他们必须要在霜降之前将田里的稻子全部收上来。
在这些农事熟练的汉子后面,还跟着一群嬉戏打闹的黄毛稚儿,他们跟在大人的后面捡拾着些许的遗落稻穗。
在生活拮据的农家,他们不允许有一点一滴的浪费。
上身衣衫衣扣尽解的齐默同样也是袒胸露乳,身子一起一弯间,手中便多了一把稻穗,手法熟练的用稻草捆了捆,又扔在了地上等着后面的人去抱走将稻子给打出来。
临近正午,稻场边宛若数条长龙般的长桌上早已摆满了香喷喷地饭菜等着让劳累了半日的男人们饱餐一顿,好为下午的又半日劳累储存能量。
“使君大人,歇歇吧。”
汉子们用满怀崇敬的眼神望着齐默说道。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又见过有哪个当官的能真的跟着他们一起在田间地头割上半天的稻子。
这才是他们的使君,这才是他们的父母官。
“好。”
放下镰刀,齐默用衣衫随便擦了擦汗,又对还在收稻的郡兵招了招手,早已累的是腰酸背痛的郡兵们立马扔掉了手中的镰刀,呼呼啦啦的用去了饭桌上。
这些郡兵都是齐默特意调过来帮忙的,在齐默的心里,军人可不止是要杀敌的,帮助老百姓也应该是分内的事情,只不过在这个时代黑没有哪一位将领有这样的思想。
不用齐默开口,这些在心里面早就将齐默骂了不下三百遍的郡兵们立刻端起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天杀的,你让我们这些拿着军刀杀人的兵下田拿着镰刀去割稻子,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齐默自然也感受到了郡兵中的不满气氛,笑了笑,也没多做在意。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对于这些郡兵,齐默自信早已将他们收服。
钱粮军饷他都会派人监督按时足量发放,又几次在校场之上撂倒了好几个不服气的郡兵。
在农家里少见的油水饭菜入了肚之后,郡兵对于齐默的怨言也随之消失不见。
因为在经历过身体上的折磨之后,这些素有虎狼之名的郡兵感受到了最真挚亲切的农家热情。
村子里的妇人们不停地将抢下郡兵手中尚未见底的饭碗又添上满满的一碗白米饭,那酒水也是一碗接着一碗的满上。
酒是农家自酿的糟酒,寡淡如水的酒上还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的酒糟。
但是郡兵们喝进肚,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虽然他们这些人之前在姜毫的统领下军纪严明,但是那一次卖命和敌人厮杀回来后遇到过老百姓这样的热情,都是瞧见他们就躲得远远的。
屠闵一口气喝干了一碗酒,一旁巡视的妇人瞧见,抱在怀中的酒坛立刻将屠闵刚放下的酒碗给添的满满当当。
“婶子,谢啦!”
屠闵哈哈一笑,又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
一旁的柳青看着眼前的情景,却又是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