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根据我之前与那个殁形对抗的经历,一旦被工程体所控制,个体的意识应该是难以存留的,虽然不确定煞形的状态跟殁形是不是一样,但是考虑到几分钟前的惨剧,这种时候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九成确定,因为这东西我之前也是好好了解过的,煞形与其他东西不同,相比于兽形,更接近于失控的御形。或多或少还是会留有意志,完全没办法控制的东西我也不会用的。”
“说得好听,那你怎么不绑架姜培自己逃跑?”
“没用的,没意义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就算是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拿出来,逃出了这个地下,进了山里也活不了多久,鬼村的位置是我选的址,我心里有数,我如果这样逃跑的话,担风险的就是家里的橙子她们娘俩。
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这样的,从一开始就不想,当初我还是个光棍的时候,一时贪心,在山里干了那件事,后来姜钊把马戏团烧了之后,我其实已经有退意了,但是他觉得可以干得起来,拉着我又要建新五色,说是还有赚头,我在五色干了十几年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也就没有反对,真的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后来结了婚,生了橙子,我参加的事情越来越复杂,陷得越来越深,我整整八年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想怪别人,但是我家人是无辜的,我只求你们把她安置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啪。
“你说什么鬼话!当初,当初要不是你花言巧语,我哥哥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马戏团里面虽然跟外人还是不那么自然,但是我们兄妹两个当时流浪了五年多才好不容易找到那么个安稳地方,要不是你……而且五色里面哪件伤天害理的事不是经的你的手!”
啪啪。
姜培满脸通红走了过来,接连几个巴掌打在了胖子的脸上,嘴里愤怒地控诉着他的罪行,脸上原本淡雅娟秀的五官全都拧成了一团。
我连忙伸手拉开了她,眼下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如果再把她扯进来,一会姜钊真的活过来,他两在这儿地上搞全武行,我手上又没有制剂,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哼,你们兄妹,你永远只知道躲在后面,什么都不管,你哥哥那个性子又那样,当初我在五色里面找的你们,不找别人,你以为是为什么。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原来你早就被天御收买了,藏得够深啊。”
听到这话,姜培突然又伸手想要去打罗炳乾,尽管我挺享受胖子挨揍的景象,但是眼前的情况如果我不全力控制,最后一定会失控,到时候就麻烦了。
于是我全力拉住了姜培的手腕,然后她便大声哭喊了起来,
“我容易么!当初为了救阿桓我吃了多少苦,你们根本不知道!要不是最后找到陈华,我儿子早就兽化了。我花了多少精力才让他不用跟我这些破事扯上关系,几年没有见他,给各路人做牛做马,你知道我哥最后把他带过来见我,说是五色的新成员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么?”
姜培说着说着,瘫倒在一旁,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总算,这边是消停一点了,
“姓罗的,我答应了你,出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你家人的情况,那你是不是也得把手上的东西给我?不然咱们再这么拖下去,姜钊可保不准还要能安静多久啊。”
“切,给你。快带那个疯婆子跑路吧,我可不想再挨巴掌了。”
“你说谁是疯婆子!”
姜培抬起头来,满脸的苦大仇深,眼睛里面满溢的怨念,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胖子。
我连忙伸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阿姨,不,大姐,姐姐,我这会马上拿了药,救了弟弟,一会就能离开这里了,他都答应当诱饵了,您大人大量,这事儿就算了吧,您不是还想着罗桓么,对吧,咱们早点儿出去,您也早点见到自己的儿子。我也想早点确定一下我爸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