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略带颤抖,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指缝里血不断往下渗,另一手扶着墙缓缓向前,
他耳边传来了微弱而沉闷的声音,这种声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曾经引起过他诸多不快回忆的枪支发射的声音。
男人不安地低下头,看了看地面,正如他所料,自己的血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痕迹。
看到这些,他心里有些慌乱,不由地把撑在墙面上的手拿开,伸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那里放着一张已经微微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一身金色的金发女人,面带微笑地看着远方。
他捏着这张照片,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可以依稀听得到一些焦急的人声交织其间。他所在的小巷里除了那些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些声音格外的清晰。
纷乱如重云压在他的心上,但此时他有着不可逃避的使命。
男人握紧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大步流星地飞奔了起来。
第一步脚踏在地面上的时候,脖子上伤口的撕扯的感觉就让他喉咙一紧,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他稳住步伐,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感觉压了下去。
之后的过程稍稍轻松了一点,伤口虽然没有办法收拢,但疼痛随着身体的适应逐步减轻,他的步伐也渐渐开始稳定加快,身后的的追击声音也逐渐减弱。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身后追兵的魔爪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意外的高墙。
“该死……”
他之前已经不止一次在地图上勘测过这一带地形,这里应该是完全没有障碍的地方才对。
他伸手摸了摸眼前超过三米高的白净墙壁,坚实的触感让他从指间一路凉到心口。
但这还不是认输的时候,他还记得一条其他的小路。
男人不甘地看了一眼眼前坚实的墙壁,向一边的阴暗岔路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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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越野车停在了道路尽头的一片废墟之前,车里的四个人自从“赵老虎”这三个字之后一直沉默至今。
铁手张默默下车,他垂头看着地面,一手扶着车门,另一手按在车顶上,几个粗壮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来回敲打着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金属。
另一边的陈罗汉也走下车,越过车顶看着他,也用指节敲了敲车顶,做了一个打火的手势。
铁手张见状,马上会意,点起一支烟递了过去。
陈罗汉仰着头,用力吸了一口,把尚且还有大半支的香烟往地上一甩,一脚踏灭。
“嗯。”
他哼了一声,把头往车后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