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你们要我……再……”
林羽裁喉咙里面一阵阵地发紧,他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但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两天失去了左手的日子已经把他伤得太重了。
“我们并不打算再要你什么,老赵都已经跟我谈清楚了,他给我你那只手,我把你送到波斯达迪奥。”
“什么?!我去那里干什么?我要的是无忧,我需要救这个女孩啊!你把我送到波斯达迪奥有什么用!”
“嗯?小伙子,你这都不知道吗?这全世界只有波斯达迪奥没有通缉你,那里是你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地方,不然你以为自己被悬死令挂着,能在哪里讨生活?而且就算是你要去波斯达迪奥,我们也还得给你重心整容,做一张新脸,不然到了那边你还是得死。”
林羽裁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他用自己仅剩的右手锤到白茫茫一片的墙壁上,又接着喊道,
“可是这个女孩呢?她怎么办?你们不卖给我无忧,我过去了她不是一样活不下来吗!那我过去了还有什么意义啊!”
“唉,傻小子,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查过了,这女孩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谁都不是!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在她身上装圣人意思吗?”
“可是……可是……她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这样的我……”
林羽裁把拳头压在墙上,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脸,呜咽着说道,
“全世界都想我死,可我连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我……如果连她也死了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凭什么活下去啊!”
“喂,小伙子,你可别死啊!”
这声音林羽裁觉得耳熟,他用小臂抹了一把眼泪,嘀咕道,
“赵叔叔?你怎么?”
“哎!小伙子,你这是何必呢,我不知道你这个算是什么情况啊。但是我知道你还年轻啊,而且之前看到你断手,我觉得那‘金日’跟我们知道的八成不是一回事。
当初那些事情,大爷我不清楚真相,你是有意也好,无意也好,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人得往前,你就算是死了又能够怎么样呢?这事儿死的人还不够吗?
我本来也恨你啊,要是之前看到你没带口罩的样子,那馒头我八成就不会给你,但是断手那事之后,我看着你那副样子,还带着那个小姑娘,大爷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啊,你从车里跳出来那会,那个动作我一看就知道,你当时如果想要我们几个的命,我们当场就完了,不光是那笔钱,我跟老伴都得死在那儿,但是你到最后也就拿走了一个满头。
我当时就说,能这么做事的人,不该死啊。当初事情闹出来之后,外面乱了两三个月,我算是什么都看过了,
小林,你别看大爷我现在是个摆摊的,当初我可是道上一把好手,经过不少刀光剑影的事情。可是就算我那样,当初乱的那两个月,我还是没能保住家人。
唉,那时候是死了很多人,但是大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死的人,八成不是因为那个‘昏睡症’,而是趁火打劫的匪类。
那些人现在不少还活着呢,还过得比谁都好,你一个好小伙子,你何必呢?
大爷没当初那段时间积蓄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能够摆这个摊子也是靠朋友帮衬,你那只手,大爷没本事给你保下来,但是大爷也不愿意看着你就这么寻死。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