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道观,燕喃正要上马,忽想起一事问阿白,“为何你非得要苗疆独立?听说那处山穷水恶,毒草毒兽遍地都是,如今异族也已消亡许多,你要苗疆做什么?”
阿白愣一愣,认真答她:“苗疆有苗疆的美,我本是苗疆人,家人和族人都死于战乱,师门唯一的希望,便是愿苗疆各族能不被汉人或是伽罗人欺压,重回往日安宁的日子。”
“你师父是谁?”燕喃好奇问。
“是我娘。”阿白答她,嘴角温柔一笑。
燕喃大讶,不过她着急回府,也来不及细问,与鹿神医一起往梁府赶去。
梁湛得到消息,匆匆从宫里推了事儿赶回来。
燕喃已带着鹿神医到了偏院里。
梁湛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见到鹿神医先打了招呼,再看了看他身旁案几上小盒子里黑乎乎的丹药,深吸一口气,“这个就是解药?”
“是。”鹿神医已有了底气,“专解僵尸之毒的药。”
“好。”梁湛点点头,“很好。”
他拱手一揖:“有劳神医了!”
鹿神医照例先给燕眉施针,她的情形比阿白要复杂,所有窍穴都已移位,所需时间也更长。
燕喃与梁湛先到外头花厅候着。
梁湛与她皆是掉着心,彼此默默无语,厅内一阵尴尬地沉默。
“一会儿……”
“爹您……”
二人同时开了口,对视一眼,又微微一笑。
燕喃恭敬道:“您先说。”
梁湛叹一口气,手里捧着茶碗转来转去,“听你喊我爹,我很高兴。”
他侧头望向窗外仍然翠绿的竹林,“我很希望,你是我亲生女儿。”
燕喃垂首一笑,淡淡道:“您和娘,不是有了亲生女儿吗?宛茹。”
梁湛端着茶碗的手轻轻一颤,没说话。
等眉娘醒来,会原谅他吗?
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忐忑等着。
过了片刻,鹿神医使人出来报说,已让夫人服下丹药。
燕喃忙起身往寝房赶去,梁湛紧随其后。
燕眉躺在榻上,身子果然也如阿白那样轻轻颤抖着。
燕喃紧张地守在她身旁,梁湛则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常。”燕喃简短答他。
梁湛大气也不敢出,和燕喃在床畔一头一尾守着不动。
那颤抖愈来愈烈,片刻后,忽燕眉猛地自己坐直身子,“哇”一声,朝前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