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
子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
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
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
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回头看着史进道:“你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史进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会。”
许久才劝得他住。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
父子两个告道:“若是能够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
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
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
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绽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鲁达把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
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
两人再吃了两角酒,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
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两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投客店去了。
本来跟着史进的梦璃璃一行人在史进和鲁达离开时,却由梦璃璃带头跟着鲁达走了。
鲁达警惕的回身,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一个壮汉上前一步,说道:“想跟着就跟着了,你能奈何?”
鲁达咽下一口气,扭头往前走,没有再说什么。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正要关门时,一个壮汉上前一步,肩膀往鲁达身上一顶,把他挤到一边,让大门敞了开来。
“主人,请进。”这个壮汉微微低头,恭敬的对梦璃璃说道。
梦璃璃微微颔首,在其他壮汉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鲁达阻拦道:“喂,这是我家,你们不能进来。”
梦璃璃粉嫩的樱唇轻启,轻声说道:“上,揍他。”
一溜壮汉顿时朝鲁达扑了过去,烟尘四处,鲁达的惨嚎声不时响起。
半晌后,烟尘落下,壮汉们挪开。
梦璃璃在一个板凳上坐下,看着从地上缓缓爬起的鲁达,目光平静无波。
“为什么?”
鲁达低头,委屈的问道。
“反正你耐揍,不是嘛。”梦璃璃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