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春联,时候还是相当早,殷破便坐在院中等候,伸手又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正是幕隆那日给他的,看着看着,殷破有些痴了,“娘亲,你真的还活着吗,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娘亲,莫名其妙,殷破的娘亲幕夫人不是已经仙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娘亲,难道是……
“不得了哪!殷破哥,不得……了哪!”殷破的思绪被一阵叫喊声打乱,抬头一看,是他在市集卖武时认识的——小三。
此刻小三正满脸慌张,跑了进来,已上气不接下气。
殷破见小三如斯怆惶,心知不妙,当下不由分说问:“小三!不着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三慌忙吞了一口涎沫,答:“殷破哥哥,你……二弟……在集市上出事了!”
出事了!
“隆”的一声!
恍如一声晴天霹雳,殷破整个人如遭电殛,呆在当场。
殷破势难料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小三,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二弟如今怎样?”殷破尽量保持冷静。
“殷破……哥哥,街上的恶霸贾屠夫,要你的妹妹做他的小老婆,你妹妹不从,你二弟上前理论,被他的恶奴一把推到,并放出恶狗,扬言若是你妹妹不答应,就放出恶犬咬你二弟……”小三串口气继续道,“你二弟虽然已筋疲力竭,甚至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但为了保护你妹子,仍勉强站起来掩护她,却被那恶犬咬得遍体鳞伤。”
想不到,龙吟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殷破听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按捺自己。
“天戈——”霍地,殷破豁尽他毕生最快的灵力,如一道闪电般,嗖的一声,发狂冲出门去。
小三更是瞧得目定口呆!殷破平素在市集内所卖的武,也仅是寻常不过的把式,却没想到,此刻他还未及眨眼,殷破已经在他视野之内彻底消失了。
“啊……”
小三见状不由诧异惊呼:“殷破哥哥竟然是一个如此了得的人?那他何苦要居住在这穷乡僻壤?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有殷破自己知道。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殷破已经闪电掠至集市之上。
他看见了一幕他永世难忘的情景!
集市的中央,正围着一大群人,一群好奇的吃瓜群众,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群的中间是一幕为富不仁的人间惨剧,那是贾屠夫咆哮着的恶犬,那些恶犬正在扑噬着两个人—天戈和青儿。
只见二十多头恶犬在贾屠夫的鼓动下,不断向天戈及青儿扑击,天戈显然已筋疲力竭,手中依旧拿着一根木棒挥来舞去,他还在强自支撑着,不让任何恶犬会咬及他身后的青儿。
殷破一眼便瞧出,天戈此刻挥动木棒的手法,完全是用剑之势。尽管他已尽失灵力,但他的剑招还是神妙得令人咋舌,仍能以棒唬退不少扑近的恶犬。
饶是如此,却仍有不少恶犬凶残至极,不惧被木棒击中,呲着牙流着口水,露出一副凶相,恨不得把天戈撕成碎片,天戈的木棒虽能击中这些恶犬,却苦无力打痛它们,所以,他身上已有无数部位给群犬咬伤,甚至不少皮肉亦被硬生生咬下来。
可是,无论如何遍体鳞伤,天戈还是不屈不倒,他如此拼命坚持,或许除了因要保护青儿之外,也要证明自己并非是一个废材!
有些看不惯贾屠夫所为的好心群众本欲上前帮他,只是那二十多头恶犬,头头凶狠壮硕,个个群凶极恶,自己又手无寸铁,欲帮无从,只得在一旁暗暗咒骂。
那贾屠夫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嘲笑道:“嘿,你们尽管骂吧,反正你们也帮不了他。哼,瞧这小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竟然可与我二十多头大狗周旋这么久。你们还得给我做个证,就算他们被咬死了,也不能算在我头上,杀人偿命,可是杀人如果是狗,那该怎么办,让狗偿命吗?哈哈哈”贾屠夫一阵邪恶的笑声,“小妮子,你还是从了我吧,要不然你这个哥哥可是要变成狗肚之餐了。”
真是厚颜无耻。分明是他故意放狗咬人,还如此为自己狡辩,群众听得也是敢怒不敢言,有几名胆大的村民想上前帮住天戈,可是没走几步,便给恶犬逼得退后。
“哈哈,怎么样,没人敢上了吧?唉,你们见死不救,真是不应该呀。嘿,就让我大发慈悲,给他一个了断吧。”
世上永远都不缺这种恃势凌人、恃财行凶的卑鄙小人,那贾屠夫狞笑一声,猝地一声口哨,那二十头恶犬似乎听见主人的下令,登时,霍地齐齐暴吼一声,赫然全部向天戈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