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姑娘,可是徒儿有何不妥之处,教姑娘一身怒气地进来。”
『毛』玉溪听的暗自惊心,她推开门的时候,确实是挟带着无尽怒火的。
可现在,不曾想这人病在榻上,居然光凭听的,也能听的出来。
身边那小姑娘还在焦急打眼『色』,一脸哀求样。『毛』玉溪也有些不忍心。
其实,早前这丫头确实是坏,当时她犹豫着不求情,她也是真的生气。要不是这样,何必把『毛』元寒按压在屋里。
“那个,你家徒弟也没有啥在得罪我的事儿,就是寻思着进来胡『乱』走上一趟的。”
“五丫!”中年男人不轻不重的嗓音一叫人,那小姑娘噗地就跪在男人榻前。
“师傅,是五丫儿不对,五丫没做好,我,我不应该在人家帮忙解围后,还不敢站出来说真话,五丫错了,师傅你莫要责罚。”
“你……”
男人倏尔睁开眼睛。
狠狠瞪着瘫跪在地的小姑娘。在他睁眼的瞬间,『毛』玉溪也吓的倒退一步。
躺在床榻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清俊,但却无害。
可在他睁眼的时候,那眸中的杀气,令人全身发寒。
“噗。”
就在这瞬间,那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便被弹倒在地。『毛』玉溪细瞧去,却发现那是一块木片儿。男人就随意一弹,这木片儿居然就把人弹倒在地,且,手腕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师傅,不要撵我走,我想留在你身边。”
可就算是这样,小姑娘也不断哀求留下。
“滚,我没你这样的徒弟。”中年男人显见是气的不轻,呼呼喘息着吐出这话,再眼一闭,晕倒了。
“师傅,师傅,你不要死,不要死啊,五丫不离开你,不离开你的。”
小姑娘搂着人又哇哇大哭。
隔壁客栈里的那些人,又开始不耐烦地捶打起门来。
这一次到是换『毛』玉溪不断赔不是,好不容易安抚好人回来。那小姑娘好歹止住了哭声。但却揪着她不撒手。
“都怨你,把我师傅给害成这样,你赔我师傅,赔他命来。”
『毛』玉溪急的要哭了。
这死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明明人小小的呀。
“那个,你放手,我看看你师傅可好。”
小丫头狠狠瞪眼儿,虽然不依,但也老实撒了手。
“只是晕了,他这是激动就要晕的前兆啊。明明是你气的人晕倒的,这会子来怨我,你这丫头,纯粹就是个浑赖的么。”
五丫儿眼睛转了转,还是不依,“要不是你硬闯进来,我能象现在这样,不行,你得赔我师傅命来,不赔……我哭给你看。”
说完,她又张嘴要嚎。听着隔壁屋里不断传来的抗议声。『毛』玉溪气的赶紧掩她嘴儿。
“好了,我,我找人给你师傅瞧瞧病。”
“可真?”
小姑娘眼睛亮灿灿看着她,小手也剧烈颤抖着。
看着这丫头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虽然明知道被她套路,但也强自点点头没奈何地应承。
“真,能不真么,你这么混赖,动不动的要用哭来威胁人。我这要是不请人来瞧,怕你到时候又混赖上我。”
小姑娘被说的极不好意思,讪讪地,“多谢你。”
“涩,你这样的脸皮厚的,居然还会说多谢这样的词儿,真真是稀罕的紧咩。罢了,我也懒与你说的,这一锭银,赶紧拿去请大夫去。”
『摸』出一锭银子,看着那小姑娘颠颠出门了。『毛』玉溪才有些肉疼。
“唉,明明,是来讨债的么,怎么就气短,愣是倒贴了一两银子呢?”
回头,再瞧着床榻上那个清俊不减的中年男人,便又释然。
“罢了,看在人是美大叔的份上,本姑娘就算是出一锭银子,也认了罢。谁叫,别个长的俊呢。”
嘀咕着,自我安慰还真就起了点效用。
不一会儿,那姑娘便揪着个老头进来。开了些『药』,一两银子没了。
“终于不用我赔命了吧。”
看着一切妥当,『毛』玉溪才想起还关在屋里的元寒。起身要离开,却又被那小姑娘拽住衣衫。
“我说你还拽住我干嘛?你师傅的病我给了一两银子了,你还想我如何?”看着这姑娘面现羞惭,『毛』玉溪没觉得宽慰,相反的,到觉得这人,怕又在怀着不好的想法。
果然,小姑娘纠结了一番后。
面『色』略有些绯红地小声嗫嚅,“那个,你好人做到底,再……舍我一些银两罢。我师傅,得喝些热粥才能恢复的好一些。”
“啥?”『毛』玉溪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好几下耳朵,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盯着这小姑娘。
“那个,你不能救我师傅半条命吧。要是看了病不吃饭,我师傅一样会死。这样算来,你岂不是一样的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