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大禹王大声说:“上天,你太不公平了,帝重华是多好的人,你居然害死他。”说的时候声泪俱下、捶胸顿足捶胸。在场的都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了,许多远远的在观看演出子民都在抹眼泪。大禹王看表演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举起双臂说:“我要给你翻修陵寝,让他变的宏伟壮丽,费如此不足以彰显你的圣德。我要让《九韶乐章》在阳城大内演奏,要让四方诸侯都听到这样动听的音乐,我会继承先君帝重华的遗志,要让包括潇湘之民的天下子民都过上美满的生活。”他站起来说:“在这里我颁布一条朝廷的新法令,给天子进贡的方式有甸服、绥服、要服、荒服,四种形式。距离王畿之地方圆五百里,为甸服。距离王畿之地方圆一千里,为绥服。甸服和绥服要向天子物品和劳务。距离王畿之地方圆一千五百里,为只需遵守天子的法令和教化就可以了,距离王畿之地方圆两千里,那里已经是蛮荒之地,子民可以按照自己的风俗习惯生活。”
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大禹王说:“你们是不是听着有些复杂,我简单说一下,距离畿之地越远的人,受天子恩惠的可能就越小,所以对天子所尽之义务应该减少。”那些子民们在战场欢呼起来,大禹王说:“过去子民的生活之所以苦,原因大致是有这些,一是天子的需求太多,所以天子应该只能在礼法规定的范围内享受生活。二是天子的人情太多,身为天子,如果人情太滥,跟天子搭上线的人都去走天子的门路,诸侯们也都有样学样,最后的结婚就是食税者越来越多,一般不劳而获的人是不知道节俭的。辛勤劳作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之人挥霍浪费不能自制,这样下去子民如何能有好日子过。”那些子民们都在那里点头,大禹王越说越精神。
这个时候一缕斜阳投『射』下来,大禹王扯着嗓子说:“豪强之人一定要被约束起来,广大的子民才能有安生的日子。想要做到这一点,就一定要有一个利害的天子才可以。你们知道王是什么意思吗?”所有人都摇头,大禹王抬高声调说:“就是能够让天下武力纳入规则约束之下的人。”当时在现场聆听训示的许多人似乎都看到了光明,他的表演实在是太『逼』真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被感动到了。为了给当地人留下一个守信用的印象,他真的给帝重华修缮了陵寝,翻修之后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可能许多看官不能理解古人为什么那么重视祭祀?国之大事,唯祀与绒。如果把它翻译成,国家的大事,唯有信仰与安全。是不是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呢?祭祀其实就为了强化人们对天的敬畏,对地的感恩,对于自己的先人有无限的追思。
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都能够对它产生某种感情和依恋,对于活生生的人,你怎么会冷漠呢?如果你有机会参加许多祭祀活动,你是不敢胡来的。如果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敢频繁的去接触那些最神秘的东西。孔子对于鬼神的态度是很暧昧的,对鬼神要敬重,但要与他保持距离。任何一种东西,如果你经常与他腻在一起,那种敬畏感很难保持下去。比如说一个你认为跟了不起的人,你跟他接触的时间长了,你发现他也吃饭,他也睡觉,他也会坐在马桶上脸憋的通红,他也说脏话,甚至也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所谓脸面不如闻名,就是这个意思。鬼神如果太多的介入人的生活,你就会变的神经兮兮,鬼神存在的主要意义是让人有所畏惧,让人不敢干的事。
小时候,作者总能看到这样的说法,你是信唯物的,所以无所畏惧,什么都干。不相信做坏事会遭报应的人,他怎么会不干坏事,如果干坏事能够让他得到很多好处的话。对于古代,不要有太过于美好的想象,比如现在一些不具有专业精神的影视剧呈现的古代人的生活有非常炫目的『色』彩,他穿的都是奇装异服,动不动就掏出来一大块金子,动不动就掏出一沓银票。当你把古代想象的太过于美好的时候,你要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如汉唐的长安城,是传统中国一个重要的精神,据说那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然而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其实长安是明渠排污,这就意味着长安其实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大城市。所以千万不要把城市的规模搞的太大,人口密度搞的太高,否则超出它的承载能力,这座城市也就废了。
隋朝在营建大兴城的时候,为什么放弃汉长安城的原址,而要选择新的地点呢?理由很简单,因为汉长安城有太多肥水,已经没有办法住人了,所谓肥水,就是污水,里面有粪便什么。不知道现在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见过明渠排污,现在居住在河流的上游,所以不容易看到污水,十几年前,作者经常路过一座石桥,石桥底下就是一天流淌着污水的河,那种感觉令人窒息,河水臭到让你怀疑人生。现在的人应该身上很少有虱子了,作者在小的时候,身上就是有虱子的。在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有这样的桥段,白天几个社会底层人世聚在一起寻虱子,这样的情形现在的人应该没有机会看到了,作者自己就曾经寻过虱子,掐的指甲盖上都是血。相信文明进步,相信社会发展,这是科学精神的体现。
但有一节,如果你把过去的想象的太过于不堪,那肯定是不对的。过去无论是被如何的描述为繁荣时期,其实相对于现在,物质仍旧是匮乏的。当时每个人的眼见都被环境死死的限制住了。当时的人们一定不像现在的人那样讲卫生,但是过去也有今天的人无法企及的东西。一直以来,作者都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去京都、奈良看一看,据说那里有唐代建筑。作者对唐代是怀有一种感情,其实很多事情变成回忆之后,许多细节变的越来越模糊,那个时候你反而更对它依依不舍,因为它越来越与它本身没有了关系,而成了你精神世界得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假如你有机会真的回到唐朝,站在排污渠的边上一闻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臭味,你唐朝的那种崇敬之情可能一下子掉下来很多。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一个时代人的痛苦,衡量一个时代最重要的看当时的人们有没有体现出一种道德感。在现实生活种,经常谈论道德的人往往是不受欢迎的,因为喜欢谈论道德的人往往是没有什么道德感的人。什么是道德感?是指人在日常行为中表现出来的一种道德自觉。一个妻子,看丈夫是不是足够爱她,如果妻子极尽胡搅蛮缠之能事,而她的丈夫的怒火也已经燃烧都最剧烈的程度。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能坚持不动粗,不说脏话,那就是真爱了。这样的人是非常值得珍惜的,因为这个人具有非常强的道德感。作者每次读《贞观政要》都会感动,在当时那么一种状态一下,贞观朝的君臣表现出的那种强烈的道德感非常令人感动,当时许多名臣时候,都留下家无余财的记录。
大禹王在潇湘盘桓很久,可终究还是要走的,临行前,许多子民哭着渠送行,大禹王登上马车拱手说:“衷心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对我的支持,我回去了一定会好好打理政务,减轻赋税,让大家的生活都好过。”但是对子民特别好的天子,各级官员未必就喜欢,特别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官员、那种不愿意被规矩约束的官员。天子如果英明,这样的官员要么被淘汰掉,要么给被规矩死死的捆住手脚。大禹王非常的严厉,不需要说什么严厉的话,只需要看你一眼,你就发怵。回到阳城之后,伯益先被关了起来,其实伯益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这一点大禹王早就看出来了,他要杜绝这个人在没来谋朝篡位的可能『性』,按说没有什么办法词直接将他杀掉更管用的了。大禹王没有那样做,因为杀人虽然最管用,却也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好比,父母教育孩子,总是忍不住要动手打,未必就是他真的很享受抽自家孩子的过程,而是她有限的见识,实在想象不出什么可以替代打人的办法。天空下着雨,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中,大禹王裹着厚厚的兽皮,眼前火炉里有火苗在跳跃。没一会儿,娇捧着一碗热汤回来了。大禹王笑着把碗接过来说:“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娇笑着说:“跟你相比,我不敢说辛苦。”大禹王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启学习有懈怠吗?”娇说:“这个你还是不要听我说,自己考考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大禹王点点头说:“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嘛!”娇说:“潇湘的事平息了?”大禹王说:“潇湘已经太平无事了。”娇立刻双手合十,说:“真是谢天谢地。”大禹王说:“从前我治水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娇脸上有些尴尬,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祈祷。”大禹王说:“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启长这么大,没有我的什么功劳。”娇说:“我都是让他以你为榜样,做一个了不起的人。”大禹王说:“但愿启能够成器,这样我就可以把江山传给他了。”娇说:“帝尧的天子之位禅让给帝重华,帝重华把天子之位禅让给你,而你把天子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天下人议论起来,怎么办呢?”大禹王说:“我现在年富力强,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这件事。”在以往,天子在位的时间稍微一长,就会有一些非常年轻的实权人物出现,这些人通常会被猜测为未来接受禅位的新君。然而在大禹王的时代,这样的疑似人物迟迟没有出现。一些好事之徒开始发出一些个奇谈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