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将余胤抓了起来,元康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启更加愤怒,于是把元康叫来,厉声质问道:“你的先生被抓起来了,你却在那里装傻充愣,这个人虽然有一身『毛』病,教导你却是尽心尽力的,你竟然一句话没有要对我说得吗?”元康说:“大王,如果我求你放了他,你能准奏吗?”启说:“奏不奏、批不批是两回事。”元康说:“如果我求了情,你却不批,我还求个什么呢?”启说:“就算只有百分之的希望,也应该尽百分之百得努力啊!”元康说:“大王,你是一个非常严厉的王,你要办谁,怎么求都没有用,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余胤大人被杀,臣就会自尽,全了我们之间的情义。”启冷笑着说:“你我是你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想死。”元康说:“没有人想死,大家都是走投无路才去死。”启说:“你不觉得自己距离走投无路太远了吗?”
元康说:“我听说当一个是求死的愿力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进去一种不可逆的状态,因为人如果求死,精神就会涣散,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被鬼魅夺走元神,元神一旦呗夺走了,这个人就会被鬼魅控制,那个时候他就没有机会活下来了。”启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你要是真的寻死成功,我就赦免你的先生。”元康说:“一言为定。”启笑着说:“一言为定。”两个人击了掌,当天晚上元康就自尽了,他的死相非常难看,舌头吐出来足足一尺来长,启不耐烦的说:“这样的形象不宜埋入祖坟,烧了吧!”很快就有人搭起了一堆柴火,然后将元康的遗体放上去,点火之后元康的遗体很快就被火焰吞噬了。不久之后,启让人把这一则消息告诉了余胤,这对于余胤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打击了。竟然一脸吐血数升,说:“天杀我!天杀我!”
无奈的在是吐血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继续恶化,他的情绪里渐渐稳定下来,启于是派人向余胤暗示,希望他能主动自尽,只要能够识趣的自尽,启会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葬礼。余胤心想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一把火烧了,做过没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有体面的葬礼。他说:“大王想杀我,却不愿意承担冤杀大臣的罪名,我不会让他得逞。”那人说:“元康实在是一个孝子,父亲让他死,他没有任何迟疑就死了。”余胤说:“我是和逆臣,因为大王让我死,我却不愿意死。”那人说:“那你还不奉旨?”余胤突然瞪圆了双眼说:“旨呢?”那人说:“只有口谕。”余胤说:“你什么时候拿到大王的旨意,我什么时候自尽。”那人说:“你真是太不像话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余胤一听着忍不住放声大笑,说:“大王要杀我,都要鬼鬼祟祟的,不敢明着来,就凭你?”
那人举着双手要捏余胤的脖子,余胤抬脚就揣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猛的大吼一声,震的那人耳朵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余胤说:“还不快滚?”那人走后,狱卒过来说:“大人,你还是赶紧自尽吧!大王要是再派人来,可就麻烦了。”余胤说:“放心吧!我算过卦了,我一定能逃过此劫。”狱卒说:“少废话,你死不死?”余胤说:“如果命中注定要死,我根本不在意多活这你这一阵儿。”狱卒说:“你就是不想自尽,却在这里找借口。”余胤坚持没有自尽,当天大王没有人派人来,这让狱卒大感意外,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满一个月,都没有人来。狱卒不禁感叹,说:“你是不是施了什么法术,大王把你给忘了。”余胤说:“我是个凡人,那里懂什么法术,只不过有大事发生之后,我的生死就变成了一件小事,小事是很容易被大事掩盖掉了。”
狱卒目瞪口呆,说:“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余胤笑着说:“我只想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多了,我之所以有这一场灾祸,只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我原本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却没有忍住,把它给说了出来。”狱卒说:“把它忘了吧!”余胤说:“这是很难的。”狱卒说:“都是你这算卦的手艺害了你。”余胤说:“也不能这么说。”原来武观真的反了,他果然如余胤预料的那样,是一位非常骁勇的将军,周围的诸侯被他打的七零八落。西河之地归他完全掌握,不在于天子之间有所关联,启龙颜大怒,立刻派兵弹压,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武观打的丢盔弃甲、望风而逃。朝廷的颜面尽失,午夜时分,明堂灯火通明,启坐在殿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的朝臣出班奏道:“大王,后羿也是一个非常骁勇的人,不如派他去平西河之『乱』吧!”启叹口气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很有野心。只要把军队拨给他,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那年轻的朝臣说:“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可能用不了多久,武观的大军就会打进安邑城。”启说:“你们谁能替我分忧,带兵去平西河之『乱』?”朝堂之上也却无声,启看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忍不住勃然大怒,说:“我花钱养着你们,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那年轻朝臣说:“大王,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余胤大人很早就劝你要有所防范,我想他一定有正对之策。”启说:“我不想麻烦他。”那年轻朝臣说:“为天下计,你应该亲自去监狱品把他提出来,然后委以重任。”不等他把话说完,启的脸『色』就沉到了谷底,说:“你是不是故意施诈,让我重新启用余胤。”那年轻朝臣说:“大王,没有人有权利让你必须好什么,如果你觉得不划算,不采纳微臣的建议就可以了。”
那年轻朝臣那话呛天子,许多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启说:“这样吧!我派使臣去接他出来。”那年轻朝臣说:“那你一定要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去。”启说:“不,我就派你去。”那年轻朝臣说:“臣领旨。”带着圣旨风风火火来到监狱,典狱长带着狱卒们上前行礼,那年轻朝臣说:“我年纪下,礼节就都免了,带我去见余胤大人。”典狱长说:“大人,余胤大人生病了,能不能扛过这一关,现在还不好说。”一听这话,那年轻朝臣真是如五雷轰顶一样,一个没有站稳就倒在了地上,狱卒立刻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又给他喂进去一杯热水,典狱长说:“靠他的样子是没有办法领大王的差事了。”那年轻朝臣说:“他不会是在演戏给我看吧!”典狱长说:“是不是在演戏,不好说,你可以先去看一看。”
那年轻朝臣被带进了一间囚室,只见余胤一个是光着脚,靠在墙角,两眼无神、骨瘦如柴,须发『乱』的像枯草。肤『色』非常灰暗,呼吸已经非常微弱。那年轻朝臣说:“瞧这光景他过不了几天了。”典狱长陪着笑脸说:“世事无常。”那年轻朝臣说:“找个好一点的地把他埋了吧!”之后那年轻朝臣把这件事告诉了启,启一下子感觉胳膊就软了,半天抬不起来,说:“如此说来,我大夏朝完了。”那年轻朝臣说:“大王,如果想要杀他,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启说:“他都成不了几天了,我还杀他做什么?”那年轻朝臣说:“如果他就是硬挺着一口气不肯死呢?”启说:“那就让挺着吧!传我的旨意,将他给放了,让他回家养病去吧!”很快典狱长就接到命令,余胤的家人接到命令立刻赶到监狱将把余胤接了回去,在安邑不敢停留,当天就用一辆马车将余胤运回老家。
本来余胤已经死了十分之九,回到老家之后,空气中没有了权力斗争的味道,他竟然一点点恢复了元气,更难能可贵的事,街坊亲戚都能替他遮掩,这样他就得以苟活下来。武观在拿下西河之后不断开拓版图,但有一件事让他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派兵去推倒大夏朝的社稷呢?如果那么做了,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可要是不去灭大夏朝,一但让他恢复过来,接下来的局面就很难面对了。底下的人纷纷劝他发兵攻打安邑,武观寻找各种借口就是不愿意那么做。这个时候一位老臣拱手说:“主公,如今朝中没有能够许你抗衡的将领,上天这是要把大夏朝的社稷作为礼物送给你,你如果拒绝上天的馈赠,那是要出事情的,一旦触怒了上天,后果不堪设想。”武观冷笑着说:“上天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怎么会允许我反自己的老子?”一听这话,那老臣真是哑口无言。
武观没有发兵安邑,让局势渐渐变的对朝廷有利了,启一点点稳住了阵脚,一面派人去跟武观进行谈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拖延时间。一面派人暗地里寻访可以平定西河人才,武观以为大夏朝在风雨飘摇之中,也不着急结束谈判,可谓正中朝廷下怀。而这个时候,余胤不近可以下地,还能够拄着手杖四处走动,他给自己的老友彭伯寿写了一封信,希望他可以帮助天子平定西河。信使带着心来到彭伯寿的家,那是一个又瘦又黑的老头,目光炯炯有神,声音非常洪亮。他看了信,对信使说:“你回去告诉他,另请高明吧!”信使说:“我家大人说了,你要是不出山,大夏朝一定会被灭亡。夏朝亡了无所谓,难的是千千万万的子民,他们怎么办?”彭伯寿一听这话,迟疑片刻,说:“我可以去向天子申请这一桩差事。但有一个请求,事成之后,我一定会辞职,他决不能帮天子想主意,试图让我留任。”信使说:“这你放心,我家老爷已经知道大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绝不会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