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如目光怔怔地观察着苏沁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眼里寒意一扫而空。
看样子,他想要传递的真相终究是传递到了。
从上次的巷口,到这次的景兰楼,她救了他两次,他无以为报,只得讲出了些当年的隐秘,以求报答一二。
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苏醒之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的时候,心里有多欣喜。
“终于找到了啊……”低沉冰凉的声音自楼梯间传来,凌辰手拿着药包,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苏沁抬眼看去,一身黑袍的凌辰的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周遭的气息冷如寒铁,配上他随风而动的墨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宛如地狱中归来。
她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往伏如身边靠了靠,提高了声音,“凌辰,你要做什么?”心头一凉,这家伙不会是想替自己的父皇杀人灭口吧?
眼神不自觉地看了看苏沁,她的小动作让凌辰的心中微微有些犯疼。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神色,他质问着伏如,“你就是冯尚书的儿子冯承志?”
伏如静静地回望着他,脸上也是一片平静,“你想替你父皇杀了我?”
“凌辰,不要这样!”苏沁急急出言相劝,冯家灭门的惨案,多多少少也与他们护国公府有些关系,她不能眼看着冯家唯一的后人被杀死。
伏如,也就是冯承志讶异地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苏沁,平静无波的脸上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浅笑划过。
凌辰,你要怎么选择?
“你……误会了。”凌辰无奈地走向苏沁,眸光闪烁着莫名哀怨的的色泽,似真似假,“我并不想杀他,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目光在冯承志和凌辰之间来回流转,察觉到他们之间虽然充斥着寒气,但是却并无杀意,便自觉地让到了旁边去。
“七王爷想问什么?”对上凌辰的一双冷漠而孤傲的眼眸,冯承志淡淡地道。
视线缓缓地落在冯承志的脸上,凌辰紧盯着问道:“本王的母妃,她究竟是什么人?”
“七王爷问这话倒显得有几分好笑,您都不知道您的母妃是什么人,在下不过一介白衣,又怎么会知道?”
“别跟本王装蒜,你的父亲跟随我父皇多年,他一定知道我母妃是从哪里来的,绝不可能像别人记载的那般只是一个平民女子。”
“那倒是要让七王爷失望了。”眸子里带了些寒意,冯承志挑眉一笑,苍白的脸色也挡不住他的妖媚,“您母妃在的时候,我与您年纪相当,又从未曾听父亲说起过您的母妃,并不知道您的母妃是什么身份。”
“日常手札。”凌辰的嘴角抿起一抹冷凝的弧度。
“您也应该知道,手札已经被乔议郎那个畜生献给了皇帝。”
“但是据我所知,父皇并没有毁掉它,反而是把它藏到了书房的密室里,在前些年的时候,便已丢失,难道不是你做的吗?冯公子,你接近太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重新拿到手札?”
“七王爷对太子殿下这边当真是了若指掌,怕是王爷没有传闻中那般不谙世事,不求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