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他真的回来了?
心里一时激动,艾芙洛手上没有扶稳,又一次从支架上摔落。这一下摔得不轻,但她身子才挨到地上就立刻爬起,贪婪地注视着对方怀里的酒桶。
“虽然您没有说明,”勤杂工先生说道,“不过我想您需要的是冰镇过的,就自作主张了。”
“谢谢,”她舔了舔嘴角,想象着冰凉的麦酒涌过喉头的畅快感受,“事实上是我忘了说明,我确实想要冰镇的。真是麻烦您了。”
“一点也不麻烦,举手之劳。”勤杂工先生将酒桶捧给她,又递过来一个饱满的钱袋。
“这是?”
“找回来的零钱。我拿了一枚银月作为纪念……我是说,报酬。”
“您还可以再拿一枚,答应了给您两枚的呀。”
“不,连一枚都已经太多了,”对方的目光里有种奇异的欣赏意味,“为您效劳本身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连一个勤杂人员都如此诚实守信,还彬彬有礼能说会道,这所学院确实神奇。不光如此,这般模样下还能看出她的美丽,这位先生的眼光也绝对够犀利。通常情况酒桶需要锤子砸开,但以艾芙洛手法的娴熟再加上灵能的强劲程度——哪怕再疲惫,这点灵能总是有的——随手一敲就行。回头看了眼,劳瑞娜和孩子们聊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她在干什么。
天赐的机会!艾芙洛绕到一根圆木后、劳瑞娜视线的死角,没有杯子,事实上也不可能事先准备杯子,她举起酒桶就灌。
带着水果香气的冰凉麦酒如一道小小的瀑布落入胃袋,清凉仿佛瞬间沁透全身,感觉比想象中更加美好。她在书上读到过,喝酒的乐趣有一半来自于禁酒令,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历经曲折买来的酒,瞒着劳瑞娜偷偷喝下,这份刺激比起和哪个贵族的老婆偷情也不遑多让了。
一大口,又是一大口,艾芙洛满意地长出了一口气,稍作喘息,然后再高高举起酒桶。勤杂工先生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喂!”
冷不防劳瑞娜突然在背后叫她。即使听到薇卡独自去刺杀戴蒙,艾芙洛也没有比此刻更慌张。她吓得丢开酒桶,噗通跪下,双手合十:“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千万别杀我!”
“我杀您做什么?”劳瑞娜挪开两步,避免成为她的下跪对象,“但是看看您,如果只是训练偷懒也就罢了,现在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呃,因为实在是又累又渴,柠檬水和果子露又不能缓解疲劳……”艾芙洛越说声音越低,“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说这个啦。看看您背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