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喻承泽已然出掌,他来不及细想,双腿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他拨开围着的人群,冲到了喻承泽跟前,想也不想地将柴进挡在身后。
喻承泽大惊,未来得及收力,竟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打在一个非习武之人的身上,砰”的一声闷响,柯苒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猛地喷出口鲜血,紧接着全身一软,直直往后倒去。
“柯苒!”
柴进接近嘶喊地叫出他的名字,抬手接住他坠下的身躯,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其余拉架的人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齐齐围上去查看情况。
喻承泽仍沉浸在愕然之中,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怔愣在原地。
“喻承泽!你疯了吗!”何淞大怒,一时也不管那礼仪架子,冲上去就拽住喻师父的领子,恨不能给他一拳,“你教训自己的徒弟打我徒弟做什么!要是柯苒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他双眼飚上一层猩红,拽着喻承泽一幅要拼命的架势,喻师父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只得由着他又拖又拉地呵斥。
“二位师父!”柯萤急得要哭出来,“你们莫要再吵了,师兄已经受了重伤!”
何淞动作一顿,这才赶紧松开喻承泽拨开众人去瞧柯苒,“都让开!让我来瞧瞧。”
众人挤在一起的脑袋赶紧撤开,为他留出一片空地,只见柯苒无力地躺在柴进腿上,双眼紧闭,身子小幅度地抽搐着,鲜血正从嘴角和鼻孔不停地往外涌动,发出些不知是痛苦还是难以喘息的哼哧声。
“快把他嘴掰开,”何淞吩咐柯萤,“不能让血污堵住口鼻!”
柯萤马上去办,陈维岱则蹲在她身边帮着清理柯苒脸上的血迹,其他人也赶紧忙活起来,打水的打水,找帕子的找帕子,很快就将血污清洗干净。
但是柯苒哪里只是单纯皮外伤,外表的血迹清理干净了,内伤却依旧在发作,他身子不再抽搐,也不再发出剧烈地喘息,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欺负,简直像是死了一般。
何淞诊着他越发薄弱的脉,脸上表情越发阴沉,黑云压城,像是能滴下墨来。
“若是再无医治手段,按照阿苒的伤势怕是活不过三个时辰。”
何淞眼中涌动出一股凶狠的怒意,将一有机会就狠狠剜喻承泽一眼。
这话像是点醒了喻师父,他慢慢站直身子,惭愧内疚的模样与方才勃然大怒当众发火时判若两人。
“何师父,我对不住你。”
何淞一听就来了气,“你对不住的是我徒弟和你徒弟,这会子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还不把你的百年山参拿出来救人。”
其余人一愣,竟不知喻师父还有这样治病救人的法宝。
喻承泽愧疚地颔首,一面道歉一面从包袱中取出一紫檀木盒来,那盒子雕琢得精致,一打开,屋中便飘满药草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