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真需要亲自面见此人方能得知一二虚实了。
念及此,他便上前一步,“你说的这个秀春如今姓甚名谁?你在何处遇见?可还在京城中?”
薛母紧闭双眼,喘息着开口,“如今姓邓,是我在大街上乞讨时遇见的,如今还在城中,就在景府对面的茶馆中。”
姓邓?莫非又被邓姓人家收养?
景杉眉心抽了抽,此人还在茶馆中等待,莫不是在等自己的态度?
念及此,他又冲身边的手下做了个手势,“你们且去茶馆中将此人叫来见我,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手下们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很快便出了门前往茶馆。
不多一会,那邓春华便被叫进了景府厅堂,景杉在这里已等候多时,见他来了,便大方地招呼他坐下。
这邓春秀态度算是不卑不亢,教养也勉强算是不错,可眉宇间总透着一股锱铢必较的算计之意,像是顶着一片阴云,让人瞧着心中不适。
景杉仔细地瞧了他的眉眼,长相上自然是和美男子不搭边,五官平平,气质平庸,但是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和姨娘相似的地方。
难不成当真有些亲戚关系?
他心中疑惑,索性开门见山,“是你让那妇人过来告知薛家一事的?”
“正是,”邓秀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表兄莫怪,我也是刚得知自己的身份,于是便赶紧从乡下赶来寻你,你放心,我没有求您给予我金银珠宝或是收留,只是想要认祖归宗,证明身份。”
景杉抬手拿起茶盏,眼中没有半分波澜,开口时依旧不咸不淡,“你的身份未经我府证明,暂且不必称呼我为表兄,你说你半路同林策和那婢女走失,那你又是在何处长大?薛家一家几十口人都在那一夜死于非命,族谱信物更是烧毁干净,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身份?时间太久,你莫怪我们斤斤计较。”
他音调虽平缓,但却句句透着怀疑疏离之感。
邓秀春有备而来,行了一拱手礼,回答得句句平静,毫无慌乱之意,“景大人,我那是年纪还小,只记得母亲身边的侍女带我离开薛府,没过多长时间便再次走散,后来我便被邓姓人家收养,一直长到及冠之年,你们口中所唤的林策想必就是那侍女之后抚养的孩子,我与他并未见过面,自然也不记得他。”
这话倒是滴水不漏,景杉捏着杯盏,陷入沉思,邓秀春又道:“我虽未携带族谱和信物,可身上还残留着那晚的烧伤,痕迹正好是我娘亲随身携带的玉佩印子。”
天下竟有这般巧合的事?
景杉的太阳穴跳了跳,只见邓秀春撩开衣袖,果然见他小臂上残留着一块粉色的烧伤印记,瞧模样,确实与多年前姨娘腰间的玉佩很是相似。
他脑子飞速旋转,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纰漏,却没注意到此时邓秀春从怀中掏出了一白瓷瓶,悄悄地揭开了上满封存的红布,那瓶子中发出些“沙沙”的动静,正是蛊虫爬动的响声。
他要借机对景杉下蛊!
他刚要将蛊虫倒出来,却发现这虫子一嗅到景杉身上的气味便萎靡不振,随后竟晃动两下当场死去。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