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几人还是从掩体后快速出来奔向那倒地的邓秀春,此时的她正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见几人过来将自己团团围住后双眼圆瞪,恨不能将众人吞吃入腹。
柯苒很是得意,像个反派似地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幸灾乐祸道:“你倒是跑啊,怎么这会子爬不起来了?”
邓秀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四肢却硬是半点也动不了,只能不停地磨后槽牙,“你们……给我等着……”
唐洛瑜伸手到她腋下,将她抱起来,柯苒和她一起将邓秀春转移到椅子上,薛林策找来绳索,将她牢牢束缚住。
忙完这一切,屋中的白雾已然散去,屋外响起一片急促的脚步,几人一回头,正好瞧见景杉正急急忙忙地过来。
他还未进屋就瞧见破烂的门窗以及四处是飞针的家什,眉间一抽,走近后再看到邓秀春真实的身份,又是一怔。
好在尚书大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将事情推测了个七七八八,面上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平静从容。
“你们可有受伤?”
他进屋第一句便关心亲朋好友,四人一人一边将邓秀春围住,齐齐冲景杉摇头。
“此人狡猾非常,”柯苒的表情少见地认真起来,“柴进已然封住她的穴位,她不会轻易乱动,不过景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无妨,”景杉倒是无所谓,抬腿便走了进来,视线下移,挪到邓秀春的脸上,眸光一沉,“可是你给那婢女下了蛊毒,让她在府上胡搅蛮缠,伪造你的身份?”
邓秀春冷笑一声,抬首对上景杉的视线,毫不慌张,“是又怎样?”
柯苒的太阳穴跳了跳,“冥顽不灵!还不快些将驱蛊的方法交出来!”
“呸!”邓秀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既然下蛊,为何要帮着你们解蛊?这蚕蛊难解,如今怕是已然依附在骨头上长得又大拇指般粗细了,你们就等着它越钻越深,吞人血肉吧,哈哈哈……”
她尖着嗓门大笑起来,听得既然无比刺耳。
柯苒听得心烦,也冒了些火气,“住口!你这卑鄙小人,使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居然这般得意!”
这话像是正中此人下怀,她顿时笑得更加夸张,几度差点背过气去,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喘着气挑衅道:“怎么?丹枫谷也有不会解的蛊么?柯神医不会不清楚天山冰蚕可以解蛊吧?”
柯苒眉心抽了抽,双眼染上一层冰雪,他的表情落在邓秀春眼里,她顿时更加嚣张,“看来是知道的,反正那药就在宫里,你们怎么不去取反而来问我这个敌人?我偏不解蛊,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你!”
柯苒拳头一捏,指节泛白,差点要动手,还是柴进及时见他拽回来,“冷静,不要中了她的激将法。”
“邓姑娘果然厉害,如今被捉住了也是视死如归啊。”
屋外忽然又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大伙一怔,纷纷看向声源处,只见夜色中缓缓走来一个摇着扇子的白衣身影,不是沈怀中还能是谁?
众人皆有些不待见他,柯苒更是反感,“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如今捉住了人你又来了?先前做什么去了?”
沈怀中走进屋中,自来熟地帮着剪了灯花,屋中晦暗的光线登时明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