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中之人皆有些心理准备,也算不上失望,柯苒更是当场幸灾乐祸起来,大喇喇道:“拿不到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救那卑鄙小人,谁知道救活了她以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柴进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柯苒“哎哟”一声捂住额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屋中沉闷的气息托这二人的福,倒是畅快轻松了一分。
景杉将头上的斗笠和斗篷都脱下来,带起一片干燥的泥沙气息,“这蚕蛊可致死?严重吗?”
柯萤和陈维岱对视一眼,见柯苒还在同柴进胡闹,便主动承担了解释的职责,细心道:“这蚕蛊虽极为恶毒,但却并不致死,但这蛊毒成长极快,换言之,这宿主是死是活全看其对下蛊之人是否有用。”
景杉没有讲话,眉心抽了抽,勾勒出一条苦闷的深沟,他向来爱恨分明,这会也不是很想救这屡教不改的卑鄙小人,因此格外纠结。
柯苒敲敲自己眉心,“要说解蛊也不一定要用天山冰蚕。”
柴进无言地睨了他一眼,“那为何先前不说?”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性子高冷,一遇上柯苒便像是点亮了某种隐藏性格,二人时常相互拌嘴抬杠。
柯苒双手一摊,“我这也是刚想起来嘛,再者,这法子比天山冰蚕还不靠谱,知不知道也不打紧。”
大伙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柯苒清清嗓子,“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下蛊之人也可以解蛊,不过眼下来看,连是谁下的,如何下的都不清楚,更别提捉他回来解了。”
唐洛瑜脑子转得飞快,“既然她是在邓秀春出现后忽然说起身份一事的,那下蛊之人多半就是邓秀春,而且她无缘无故多次冒险帮助邓秀春,倒也符合中蛊的症状。”
“话虽如此,”薛林策接上,“只是我们没有证据,难不成因为怀疑此人便直接捉他过来逼他解蛊吗?”
“依我看,”柯苒捏着下巴开口,“还是得先引出这蛊毒的幕后黑手才行,既然怀疑邓秀春,不妨从他下手。”
唐洛瑜眼睛亮了一分,像是藏了两颗会发光的星星,“不如做局引他出来,看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屋中讨论火热,景杉也加入话题,“做局说起来容易,可这次敌在暗我们在明如何做局?怕不是难得一星半点。”
此话一出,刚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又快速冷淡下去,大伙齐齐坐回位置冥思苦想,一个比一个苦恼。
“兄长,”唐洛瑜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叫了景杉一声,“这些日子邓秀春可是住在你的府上?”
景杉不明所以,只轻轻颔首,“因外面都传他才是薛家后人,再加上那夫人打闹,所以我便暂时收留了他,他倒也态度恭顺,并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薛林策跟上了自家娘子的脑筋,追问:“那他可做了什么其他举动,最好是看起来正常,但细细想来有些怪异的。”
景杉垂了眉眼,将近日府上的事宜都过了一遍,沉吟良久后才开口,“之前的信函中告知你们过,他去看了我母亲,我也是从母亲的态度看出他身份虚假,除了母亲态度激烈外倒也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