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柯苒暗道不妙,上前去捏住邓秀春的脉搏,刚一探,就察觉事情不对,“她身上竟还有其他蛊虫!是毒癫蛊!中蛊之人疯癫毒发,很快会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
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
“方才取出蛇蛊惊动了毒癫蛊,想必已经冲破了她的穴道!”柯苒额头上冒出一排细汗,“柴进,快封住她的穴道!”
柴进闻言赶紧上前,快速封住了几道主要血脉,邓秀春顷刻间便又安分下去,只是双眼还圆鼓鼓地瞪着,眼底涌起一片猩红的血丝,眼神空洞,梗着脖子和脊背,身姿僵硬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发病时忽然被人摁下暂停键。
红阳道果然狡猾无比,用了那蛇蛊来转移视线,再用毒癫蛊声东击西杀个回马枪,这下怕是华佗在世都难妙手回春。
“这毒癫蛊太多,”柯苒眉头紧拧,“不是光用刀口就能挑得干净的,快些取酒水和生肉来!”
众人赶紧又火急火燎地出门,然而这一次,大伙还未走到门口就忽然又听见邓秀春发出一声凄厉怪异的嚎叫。
几人一惊,回首时只见她竟冲破了绳索的束缚,“哐”一声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不停地在地上抽动,乱蹬乱打,胡乱地抓挠自己的皮肤和身边能接触到的一切家什,顷刻间就浑身血注。
“不好!”柯苒知道已经无法挽救,“快些退后!她已经毒发了!抓到谁谁完蛋!”
大伙吓了一跳,赶紧四处逃开,沈怀中那厮甚至三步并做两步一个旱地拔葱跳上了房梁。
柴进手持绳索想要上前去困住毒癫蛊发作的邓秀春,却被柯苒拉住,“不要过去!毒癫蛊不同于癫蛊,发作之人力大无穷,就是你也拦不住!”
话音未落,只见地上刚才还凄厉嚎叫乱动的邓秀春忽然站了起来,双眼淌出两道血注,指甲飞速生长,冲着唐洛瑜就跌跌撞撞一边嘶吼一边冲了过来。
薛林策大惊,一时顾不得那许多,随手抄起一根凳子“啪”一声打在她的脊背上,木凳应声而碎,木屑翻飞,而毒发的邓秀春只是摇晃两下就稳住身形,立刻将目标转移到了薛林策身上,又马上追着他而来。
柴进飞出几根飞针,针针扎在她穴道,却是半点牵制作用也没有。
“她如今已经不是人了,”柯苒高声提醒,“点穴对她毫无用处,薛兄,快绕着井眼跑!”
薛林策只得照做,奔跑期间觉得自己像极了被荆轲追着绕柱的秦王,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邓秀春忽然又毫无征兆地停下,维持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定在原地。
他哪还有闲工夫去瞧她因何停下,拔腿就冲向了一旁的唐洛瑜,夫妻二人短暂地拥抱一下,捏紧了手指。
这时,邓秀春又大叫一声,耳廓、鼻孔、双眼和唇角都忽然都喷出数道黑色血水,最后惨叫一声后瞪着双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四肢仍旧维持着奔跑的僵硬姿势,瞬间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