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刚经历过大恫,如今又迎面撞上加害者,此时已经惊恐万状,在内屋中痛哭流涕,唐洛瑜气急,恨不能对着周辰飞一脚。
薛林策知道娘子生气,一把捏住她的手,安慰似地捏了一下掌心,随后对着捕快们吩咐:“将此人带回衙门,好生审问!”
“是!”
捕快们高声应答,随后七手八脚地将周辰飞架起来往府邸拖。
此人一路上都在大叫抗议,柯苒听得心烦,索性在他嘴上堵了一块破布。
众人乌泱泱一群回到府邸时已然是月上枝头,好在临近端午佳节,大街上灯火通明,还四处可见趁着夜晚天气凉爽在江边采摘芦苇叶的妇人,全然不知身后正在押送一采花大盗。
留守在府中的捕快们得到消息,将刑房内的烛火都点燃,忙前忙后地将刑具准备妥当,其实薛林策做官以来少有用刑,这刑具多数时候只是起个威慑作用。
柴进和捕头将周辰飞绑在柱子上,柯苒举着烛火认真地瞧了一通周辰飞的脸,嫌弃地“啧啧”两声,回首对薛唐夫妻道:“眼窝处果然有三道抓痕,和李小姐说的一样。”
不等二人开口,周辰飞就一脸疑惑地发问:“大人,你们忽然抓我究竟所谓何事?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柴进一见他这个装出来的无辜样就来气,“还在这里装疯卖傻,今日酉时李家姑娘在自己闺房中遇到采花贼,那贼人可是你?”
周辰飞怔愣一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冽的敌意,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继续装傻充愣,“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采花大盗?什么贼人?这与我有何干系?”
柯苒也来了气,“李家小姐说那贼人施暴时她抓伤了其眼窝,位置和你脸上的伤一模一样,难道也是巧合吗?还敢胡说八道,小心掌你的嘴。”
周辰飞半点惧色也无,甚至略带挑衅地瞧着薛林策,沉吟片刻后冷笑一声,“大人,你不会就凭借这三条血印就定我的罪吧?这是我在修葺马车时弄伤的,和今日什么采花大盗没有半点关系。”
“那为何李家小姐会指认你?”
柯苒气得胸口都剧烈起伏起来,周辰飞不以为然,眉梢轻巧地一压,“想必是天色漆黑,她认错了人。”
柯苒还是头一回吃瘪,气得不行,开始有些胡搅蛮缠,“既然不是你,抓你的时候跑什么?”
“你们追我,我不明所以,自然要跑了,”周辰飞咧着嘴笑了一声,嬉皮笑脸地看向柯苒,“怎么?仅凭借这个就要给我扣一顶采花大盗的罪名吗?那薛大人的办案方式岂不是过于草率,难不成都是些冤假错案?”
“你!”
柯苒气得脸色发青,两人竟当场在刑房中争吵起来。
就在气氛逐渐不利之时,派出去的捕快忽然闯了进来,手上持一托盘,盘上搁置着一件夜行衣。
“大人!”捕头一脸喜色,“这是在这贼人家中搜到的夜行衣,他定是采花大盗!”
薛林策双眸一凛,开口时中气十足,全是威严,“周辰飞,如今物证人证俱在,你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