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苒也来了劲,找回了些面子,双手叉腰,得意地瞧着周辰飞,但是此人竟脸部红心不跳地瞅了一眼那物证,无波无澜道:“我家中从未有过这种衣裳,定是有人栽赃。”
这一次,连唐洛瑜都差点发火,“你这是强词夺理!”
“怎么了?”周辰飞索性也不装了,态度格外嚣张,“你们如何确认这夜行衣是我的,上面又没有绣我的名字,难不成大人结案心切,随意找了件衣裳便硬说是我的吗?”
他顿了顿,又得意洋洋道:“反正小人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大人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栽赃陷害你吗?”
唐洛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陡然捏紧,柳眉紧皱,周辰飞仍旧一脸笑意,“薛夫人莫急,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事发之时小人并不在李府,而是在一旁的小酒楼喝酒,又刚好在那遇到一老乡,便多聊了两个时辰。”
众人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竟不知这案子时间对不上。
“而且,”周辰飞继续道,“我在酒楼与人起了些争执,还和邻桌的人打了一架,那可是有几十号人亲眼瞧着,大人尽管去查。”
薛林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当即命人将周辰飞好生看管,自己则带了几个捕快前去小酒馆走访查询。
这酒馆生意不错,问过几个熟客,众人都对周辰飞有些印象,提起当众斗殴的事儿,连店小二也是记得清清楚楚,果然是没有作案时间。
半柱香工夫后,薛林策带着的几个捕快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岳东府邸,负责看管的几人瞧见他们一个个病恹恹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对,纷纷皱了眉头。
“怎么样,薛大人,”周辰飞见状更加得意,“现在您老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薛林策眉心紧了紧,向捕快们做了个手势,“证据不足,先将他放回去。”
捕快们也是一愣,随后才不情不愿地动手解绳索,柯苒在一旁看着简直要气炸,若不是柴进在身边拦着,他可能随时要冲上去给周辰飞一点颜色瞧瞧。
几人心灰意冷地回到大厅,沉默地坐了许久。
“忙活了一晚,没想到不仅半点收获也没有还打草惊蛇了。”
沈怀中的欠揍声音忽然响起,众人一抬头便瞧见此人正摇着扇子从院子里进来。
柯苒正在气头上,开口时便比平日里多了些阴阳怪气,“沈公子这么晚不睡莫不是特地等到这个时辰来折煞我们的罢?”
“岂敢,岂敢,”沈怀中笑意盈盈,和众人表情天差地别,“我只是觉得这采花大盗抓得太容易反而有蹊跷,这才赶过来瞧瞧,正好听见你们扑了个空的消息。”
他来到屋中,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又自来熟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起茗来,态度悠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