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高挑器宇轩昂,女人身姿挺拔,小腹隆起,身边还跟着一提灯侍女。
二人周身皆被烛火包裹,薛林策一行人借着明亮的烛火很快区分出了二人的身份。
“柯萤?陈维岱?你们怎么来了?”
柯萤扶着陈维岱的小臂走进来,“若是我们不来,还不知这歹人会闹出多少条人命,我收到了师兄的信,于是赶紧过来了。”
众人的视线又纷纷挪到柯苒身上,他微微颔首,“上次取蛊出现异样,我这次特地叫了个帮手过来,萤儿,你有身孕在身,可还无恙?”
“无妨,”柯萤无所谓地挥挥手,“有夫君陪着我便一切安好,此次我是来解蛊的。”
不等众人追问,那被柴进摁住的歹人又尖笑起来,“笑煞我也!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想解这蛇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柯萤不咸不淡地瞅了他一眼,“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乔装成周辰飞的采花贼?果然是尖嘴猴腮,不知悔改。”
她说得轻巧,面上极为不屑,那人先是一怒,随后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幸灾乐祸,“先由着你说笑吧,等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小心蛊毒没解反而引火上身。”
听到他冒犯自家师妹,柯苒再也沉不住气,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肩头,“住口!小心我让你这辈子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柯苒!”
柴进见他情绪失控赶紧上前阻拦,拉住他的袖子,将他拽到一边。
“师兄莫急,”柯萤依旧神色如常,一双浅色的眸子如同无波无澜的湖面,“这次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解那蛇蛊。”
说罢,她小心地从宽袖中取出一青花瓷瓶。
那瓷瓶有半个巴掌大,上面缀满清淡雅致的花纹,瓶口由专门的瓷作封口,柯苒眉心跳了跳,已然猜出个大概。
只见柯萤小心地将那封口拔出来,霎时间,屋中便立即荡漾开一股奇异的香气,既不沉闷也不压抑,却是嗅得人心口闷闷的。
柯苒的太阳穴抽了抽,上前几步将脑袋挤在师妹跟前,伸长了脖子往瓶口张望。
“这是……”
唐洛瑜嗅着这味道觉得奇怪,虽是香的,却总觉得和那毒癫蛊的气息很相近。
“这是母蛊,可解所有蛊毒,保宿主平安无恙。”
柯萤从从容容地解释,随后将瓶子翻转过来,将其中的蛊虫倒在手心,只见一三指粗的白色从瓶口钻了出来,在她手心盘成一圈。
寻常蛊虫要么是又黑又细又长要么是染着异味,这母蛊却是通体晶莹澄透,甚至身躯散发着盈盈光晕,竟像是白玉雕琢而成,它长着粗短的千足,却无带毒的口器,圆润的身子盘成一个圈,动也不动,和众人想象中的母蛊大相径庭。
“母蛊向来都是饲养在专门的瓷器中,是百蛊之首,万毒之源,一般不会寄生在人体中,只要食用天山雪莲后便会性格温顺,不会伤人。”
柯萤一面解释一面将母蛊拨开,在众人眼前展示,温顺归温顺,但总归是个毒物,除了柯苒和陈维岱,大伙都不敢靠近,甚至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
“母蛊一直养在师父专门制作的瓷器里头,他常年带在身边,萤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