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辰飞得意洋洋道,“都是我干的。”
“岂有此理,”薛林策也恼怒起来,“你是如何下蛊的?又该如何解蛊,还不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你直接从严吧,”周辰飞嬉皮笑脸地开口,“我是不会说的,我就是要看着你们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这蛊无人能解!”
柯苒气急,用力拍了下桌子,“胡说!下蛊之人都可以解蛊,你分明是为了迷惑我们。”
“是又怎样?”周辰飞得意忘形,“反正你们拿我没有办法,这些姑娘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们有半点法子吗?”
薛林策再也无法容忍了,双眸一凛,“来人,此人公然藐视公堂,以下犯上,口出狂言,给我打五十大板。”
扛着板子的捕快们便齐齐上前,将周辰飞架在刑具上,这厮慌乱了一秒又恢复淡定,继续痛骂:“薛林策,你不是清官吗?你不是两袖清风吗?怎么如今还打人?”
薛林策不屑一顾,冷哼一声,“两袖清风和处罚你有何干系?你违法乱纪罔顾律法,理应受罚,给我打!”
“咻咻”几板子下去,周辰飞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血红,满脸涨成猪肝色,却还大叫道:“痛快!”
他表现得正义凛然,不知道的瞧了还当真以为他是个什么英雄好汉呢。
最开始十大板他一口一个痛快,二十板的时候他终于闭嘴了,三四十的时候他双手握拳,再也吱不出半点声响。
但是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肯说出解蛊方式,刚恢复些力气就又对着薛林策等人骂骂咧咧。
看来今日是问不出半点有用的线索了,薛林策思索片刻只得作罢,派人将他关进大牢下衙天色已然漆黑,远远近近飘着些乌云,狂风大作,闪电翻滚,像是要下暴雨。
众人一个个焉头耷脑地退了堂,由着冷风扑脸,各自叹气。
下人们端上已经热了两三回的饭菜,薛唐夫妻二人和柴进柯苒前后落座,沈怀中也是心情欠佳,破天荒地和几人同桌吃饭,心中不舒坦,吃着饭菜也只觉是味同嚼蜡。
碗碟碰撞,屋中灯火摇曳,温热的光亮照亮五张愁云满面的脸。
沉默许久,柯苒忽然开口打破寂静,“你们不觉得这周辰飞很是奇怪吗?”
沈怀中的眉心抽了抽,“此人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给那么多未出阁的女子下蛊,何止是奇怪?简直是恶心。”
“非也,”柯苒少见地没有同沈怀中争论,只支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开口,“先前我们在回岳东的路上见过周辰飞,此人虽算不上衣容不凡,儒雅恭谦,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温顺有礼之人,这几日,怎的这人就变得如此桀骜不驯,卑鄙下流?”
众人的视线如聚光灯般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沈怀中不疑有他,只敷衍揣测道:“说明此人善于伪装呗,先前那般装模作样就是为了博取你们的信任,你们难道连这点都想不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