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信纸,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你方才说南方逆党和岳东匪徒已经暗中通信许久,这会既然南方已经谋反,那岳东的匪徒当会立刻响应才是,为何岳东近日没有任何动静?”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短暂的沉默后薛林策反应过来,又将那信纸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番,随后抬头望向沈怀中,“你这好友消息来源可靠吗?”
沈怀中眉头拧了拧,“他就是靠贩卖江湖消息的风里刀,用这个吃饭当然可靠,只不过他从不和朝廷搭关系,这次也是因为偶然截获了信件,发现这帮匪徒就在他老家,于心不忍才特地请我通知你们。”
“你是从京城来的?”
薛林策心中的弦紧绷起来。
察觉到他情绪异样,沈怀中也跟着紧张起来,“非也,我是从江南过来的,当时南方逆党已经暗中集结扩张,我见势不对便赶紧北上,两日前在路途中接到了朋友信函。”
薛林策快速在心中算了一下,“江南的信件寄送到北方要花三日有余,若是水路,则可以更快,南方逆党若是要通知岳东的匪徒也必须花两日以上,这么说……”
柯苒一拍脑门,也终于反应过来,“若是他们的信件平安送达,那岳东的匪徒响应时就在今明两日内?兵临城下了我们竟然才发现!”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一时手足无措。
“莫急,”唐洛瑜还算是镇定,只将那信纸缘分不动塞回信封,“既然岳东没有响应,说明他们尚未收到南方已经有所行动的消息,我们还有采取行动的时间。”
话音未落,屋顶上忽然响起一阵踏动瓦片的声音。
院落中四人还未抬头,就忽然见一鸦青色的身影飞过枫树枝头,随后稳稳当当落到几人面前,仔细一瞧,竟是出远门的柴进。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少见的严肃凝重,眉心起了一层细汗,入鬓的斜眉紧皱,刚落地就带了些紧张道:“大事不好,我方才回来时瞧见街上乱成一片,许多百姓忙着搬家往城门跑,听说是常年埋伏在岳东山城上的匪徒忽然袭击,正准备和叛党汇合。”
其余四人一惊,齐声惊呼:“竟来得这样快!”
“怎的了?”柴进还一脸茫然,“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间冒出南方叛党和岳东匪徒?”
柯苒拉着他的袖子,将他扯到一边,三言两语将事情的起因讲清楚。
薛林策来不及多想,准备让人去清点府兵暂时压制,“那山上的匪徒是否已然下山?”
“听闻已经在城外郊区集结,”柴进颔首,“我也是听街道上的百姓说的,岳东就在南北交界处,岳东的匪徒若是要响应南方逆党,定会将岳东作为第一个攻破的目标,若是晚了全城百姓都会被困在城中。”
已经来不及了!
薛林策将师爷叫进来,因事情发生得突然,又是火烧眉头,师爷有些招架不住,进来时已经面色发白,周身发颤。
“这帮匪徒终究是乌合之众,毫无战略只会莽撞硬闯,这会他们忙着控制城中百姓派出了许多人手封城,我们必须保证城中百姓安全,击溃逆党前先得剿匪,府中兵力共有多少?”
师爷已经吓得脑袋糊成一团,颤颤巍巍地拿出军书,“上次清点的兵力,加上还未出城的兵力,总共五千有余。”
薛林策眉梢一压,“够了,兵分两路,一路清剿封城的土匪,一路半路阻截,不让他们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