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捏紧了手上的长枪,“定是他们已然开始攻城。”
她伸手扬起长枪,做了一个催促的动作,“快些,城门固然坚固,可还是受不住攻城木三番五次的撞击。”
众人便又加快脚步往城门赶去。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抵达城墙,放眼望去,果然城门下是黑压压的叛军,人头攒动,人山人海,黑云压城。
城门处,当真是一群人扛着攻城木大肆进攻。
薛林策命弓箭手拉满了弓,随后对准那扛着攻城木的众人放箭,一声令下顿时箭若雨下,那撞得起劲的叛军纷纷中箭倒地。
一波人倒下,另一波人又起来接手,弓箭手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薛林策耳边忽然响起几声剧烈的碰撞声,他一惊,抬头时竟然瞧见面前多了几架云梯。
不好!这帮叛军想从上面攻坚!
这番行为没有逃过花师叔的眼睛,她从容镇定,毫不手软,让人准备了滚油,直接从上至下地往下浇。
滚烫的热油噼里啪啦地泼下去,将准备爬云梯的叛军淋得皮开肉绽,尖叫连连,片刻间城墙下便是一片血水,宛若人间炼狱,那云梯也被淋了油也变得滑溜溜,未被滚油波及的叛军也爬不上来,大大减慢了他们的行动速度。
薛林策瞧着城下被热油泼得惨绝人寰的景象,耳边听着凄惨尖锐的嘶喊,看着逐渐被染红的城墙和地面,太阳穴扑腾扑腾地跳,一时竟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空气中全是刺鼻的血腥气,他的心脏猛地一哆嗦,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猛烈地敲击胸腔,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好一会,他才被耳边将士们杀敌的动静拉回现实,摇摇头,视野恢复了短暂的清明,他又从腰间抽出长刀,冲上前去将新搭上来的云梯砍断。
这帮叛军没什么作战经验,只会横冲直撞,鲁莽行事,既想从顶端侵入城中,又想借机破开大门,花师叔抓住机会,一心二用,率领众将士将攻上来的敌军一波又一波地打下去。
薛林策等人占领了地理优势,加上城墙牢固,虽只有千人却也没有落入下风。
冲在最前方的叛军一波接一波地倒下,身后的人最开始还敢前仆后继地往上冲,最后发现时局不利后也开始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再加上统领的人被乱箭射死,作为后援的山匪早已被清剿,叛军群龙无首,方寸大乱,攻城木被丢开,城门前空了一大片地。
见时机来了,花师叔便将城中驻守的其余四千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开了城门追击而去,叛军见状顿时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地逃跑。
花师叔挥舞着手中长枪紧追不舍,将兵力分散后从四面八方包围过去,越战越勇,一鼓作气,在平野上如同迎面铺开的黑云,几乎将叛军全部歼灭。